他没有迟疑，跳窗跟上她带到脚步。

上回她消失后，他寻遍整个青石镇都一无所获，后来他才发现两人身上的印记可以用作彼此互通讯息。

这回他找到了章法，也不用太慌张。

她如同一缕青烟，钻入了虚无幻境。

云无意学着她捻诀进入。

白茜媚站在山丘之巅，如同上次那般唤凤娘的名字。

今日的虚无幻境中雷雨滚滚，闪电好似要将天空撕开一条缝隙，看起来十分可怖。

雨水砸在人脸上，有些麻麻的，也掩盖了她的叫喊声。

“凤娘，想想你死去的儿子，被贬谪的夫君，你难道甘心如此？”

“凤娘，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我来了，你的苦日子马上就要过去了。”

“凤娘，快出来，我会帮你解决一切烦恼。”

她的声音极具诱惑力，仿佛只要接受她的邀请，她便再也不用沉溺在痛苦之中。

这千年来她确实过得很苦，族人远去，她满目猩红，只为报仇，可到头来她又得到了什么？

秋阴还未死，就连抢走的五彩泥也被他儿子嚯嚯了，她什么也没得到……

凤娘几乎就要被她蛊惑，双腿不受控制地朝她迈进。

少年清隽的身影落在她面前，手指在她眉心划过，她眼里的浑浊在瞬间恢复晴明。

“这……”凤娘一个惊诧，连着后退几步。

“嘘！”

凤娘本想带着他躲避，可云无意拒绝了，朝她挥挥手，意示她独自离开。

凤娘没有迟疑，直接化作青烟消失了。

“凤娘，我要找到你来。”她声音含着勾人的笑意。

随即当真循着方才发出声响的方位去了。

破开层层雨幕，她看到了如青竹一般身影。

目光一定，才将他的容颜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