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苏小冬需要的东西并不多。她拜托农户把宣宁沾满发黑血迹的衣裳换下来,借厨房烧了热水,拿帕子把宣宁脸上的泥尘与血迹擦拭干净。宣宁生得容貌清隽眉目舒朗,洗去一身狼狈,安然静卧,面孔雪白唇色清冷如水,竟似影影绰绰将要羽化而去的仙人。
苏小冬与宣宁在山谷里相依为命,出了山谷寄人篱下,心中仍对他有无限依赖,喂他喝过药后,便坐在床榻边,寸步不离地守着,餐食茶水均由农户或妇人送到柴房外。
宣宁气衰力竭,昏睡了整整两日,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后。
苏小冬留了一碗白粥一直温在灶上,此时端来温度合宜恰好入口。她扶宣宁靠墙而坐,将碗递到他手边:“你能自己吃吗?还是我喂你?”
他看了一眼碗里的粥食,眉尖微微一蹙:“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你睡了两天了,一口东西也没有吃。”苏小冬舀了一勺白粥举到他嘴边,半劝半哄“你刚醒,将就着吃点,过两日再给你做好吃的。”
他的眉头更紧了几分,扭头躲开,执着道:“我不饿。”
“这粥是我特意让大姐熬了很长时间的,你看,米粒都熬化了。”苏小冬锲而不舍,“不吃东西伤怎么会好?就算再没有胃口,至少也吃两口,好不好?”
宣宁没有回话,他极力抑制着什么,胸口起伏愈加剧烈起来。
苏小冬试探着再做最后的努力:“就吃一小口?”
宣宁脸色阴沉,突然扬手打翻她手里的粥碗:“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