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暄笑了声,咳嗽起来,“嗯,我知道了。”
如果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和别人一样,那么应该也能有和别人一样的生活。譬如说,夜里留一盏灯,互相依偎着,闲谈灯下。
真想回到一开始,什么也不做,只等着阿雪。
只是他真的可以吗?
李成暄感觉到自己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逐渐涣散了。
“阿雪,爱你是真的。”他最后这么说。
爱你是真的,但爱除了占有,原来还有妥协和克制。
“来生……想做你手里的风筝,你拉着线。”
初雪嗯了声,哽咽到失声,想了想,还是告诉他:“阿见是你的孩子,暄哥哥……”
不知他听见没听见。
初雪阖上眼,眼泪还是忍不住地往下掉。如果真的有来生就好了,她定然要救下阿爹阿娘……
初雪哭到失声之处,转为呜咽,林子里的鸟受了惊吓,成群地往外飞,叽叽喳喳的叫着。鸟应当不知道人的痛苦,它们或许会想,人真奇怪。
依稀听见远处不知道哪里的撞钟声音,兴许是哪一寺庙道观,为这天下苍生哀痛,也为某一人哀痛。
撞钟声也停了,那些飞走的鸟儿又回到树枝之上,抖落的树叶也重新回到树枝之上。一刹那,安静极了。
再一刹那,又有悠扬的锣鼓声。
第62章 二周目
锣鼓喧天, 正是暮春时节。
听闻迎的佛骨已经回京,供奉在红叶寺中。红叶寺乃皇家寺庙,寻常百姓虽进不去, 可听见佛骨两个字,也还是跟着瞎庆祝。
因而一时间,京中热闹极了,各色活动都有, 唱戏的、杂耍的都来了。街上人潮拥挤,赵蘩压低身,拐进了周遭一家酒楼,这才偷得片刻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