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殷文博点了点头,随即摆出关心的态度,问道,“陆家那边怎么样,搞得定吗?要不要爸帮你一把?”
“不用了。”
“虽然陆家确实是打开北城市场的一个捷径通道,搞垮他们,对殷家未来的发展有害无益,但那陆笙澜敢得罪你,那这捷径不要也罢,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放开了手脚,损失点钱不要紧。”
迟邵垂着眼,任由中年人的大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爸。”
这人,无论年轻时多薄凉,一旦上了年纪,多少有点开始向往亲情。
旭儿仗着是他唯一的接班人,这些年以来,别说叫声爸,连规规矩矩的交流都不愿意,从来只会气他,心里面大概巴不得能将他早点气死。
幸好,老天爷待他不薄,把这么能干的大儿子送还到他身边来。
用起来,还挺顺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一直这么听话。
殷文博盘了会儿文玩核桃,又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道:“被你一直关在房间里的那个小模特,好像是昔日北城首富慕长庆的女儿?”
“……是。”
殷文博挑起眉,偏头看向长子,了然的笑了笑:“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难怪听说你这段时间跟上了瘾一样。”说着,话锋忽地一转,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不过,据说你为了救那个女人,不惜亲自跳进鲨鱼池里,甚至亲手宰杀掉了一条,你知道那些角鲨,我养了多久吗。”
迟邵按在纱布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低眉顺眼道:“对不起,父亲。”
殷文博没有立即应声,只喀嚓喀嚓继续转着核桃,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死一两条鲨鱼其实没什么,但就和打狗看主人的道理一样,大儿子为了个女人,毫不迟疑杀掉自己宠物的行为,有些令他不舒服。
因此,必须要给点压力。
当然,点到即止。
两分钟后,殷文博舒展开眉头,又变回慈父的模样,淡笑道:“别紧张,我只是在担心你的个人安危而已,这手臂刚好没多久,腹部又受了伤,是个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我已经叫人去炖补汤了,待会啊,在我这里就把它给喝了。”
“好的,爸。”迟邵从善如流道。
“养女人的事,我不管你,就算玩出人命了也不要紧。”殷文博站起身,踱着步子不紧不慢道,“只有一点,别太当回事,该断的时候得断了,如果是以前的慕小姐,或许还能当你的太太,而现在的她,连站在你身边出席殷家宴会的资格都没有,你弟弟虽然爱玩,但在这一点上,他不会让我操心,我希望你也不会。”
听完这番话,迟邵倒是勾起了一点笑意。
“放心吧爸,她是别人的太太,而我只不过想让她知道,她做错了选择而已,等时机一到,自然会送她回去,从此以后再无瓜葛。”
“呵呵,这就对了,不愧是我殷文博的儿子……”
迟邵跟着加深了笑容,不过细看就会发现,那笑不达眼底,并且毫无温度。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