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客气。”樱花妖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照顾好你家王吧,我就告辞了。”
“好,好。”狸猫不停点头,然后打开自己的小包袱把给酒吞的衣服都拿了出来,一一放在柜子里面。
樱花妖笑着合上门,听见她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后,原本沉睡着的酒吞睁开了眼。他看着狸猫跑来跑去为他整理东西,伸手轻轻按了自己被樱花妖涂上药包扎好的伤口,疼痛感一瞬间袭来,但这使他清醒,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现在脑子里满是茨木童子被狸猫砸倒的情景,血液顺着白色的头发流下来,加上他身上本身就有的伤口。担心和焦躁?他突然有点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了,现在所有人都变得非常奇怪,他以为他是个例外,但现在显然不是了。
被困在屋子里已有一个月了,铁链如同长在他脚踝与手腕处一样,茨木每天不做事,也不外出,就在房里盯着他看。恶心吗?酒吞从一开始的惊恐渐渐变为沉迷,贪恋温存时刻,认为自己该在其中迷失,我们谁也无法逃避自己的内心,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对方,指甲划破了背部而散发出的血腥味,无法想象的痛苦与难堪在某一刻变为迟疑,大脑中一切空白。于是不再思考对错与往事,他是被毒蛇麻痹了。
那张脸,温和背后隐藏着的疯狂。酒吞意识到自己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他拆掉了绷带,身上种种暧昧的痕迹显现出来,他需要彻底清理一次自己的身体。让他无法行走的是疲惫感与紧张感,他太久没有合眼了。
真是可笑,落得这般田地。
“酒吞大人。”
“嗯?”
“我们还回大江山吗?”
“回去。”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夜晚时低沉的呼吸声,足以撕碎一切的眼神,断臂与白发。他说过什么呢?是了,是渡边纲还有他鬼切,要找回茨木的断臂。原谅他吗?酒吞在心底问,答案是什么的,我们都知道。
夜晚还未完,晴明在大天狗怀中睡去,大天狗抱着他安静的坐在庭院,巨大的树木投来零零碎碎的影子,月亮和树下的人影,大天狗远远的看着他走来,是一张女人的脸,惨白而凄美。
其余的妖怪们都睡了,此刻两人都没有说话。
“茨木。”大天狗先开了口,他看那女人的眼神没有任何温度,而那女人轻笑,走到了他面前。
“迫不及待了。”他说,“我做得太过分了吗?”女人变为茨木童子的模样,白色的头发被血液染红,他脸上有伤痕,还是平时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他说话慢条斯理的,但并不给大天狗插嘴的时间,“我知道他还转变不过来,但是没关系。我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所以你不该掺和进来,大天狗。”
“是你故意放他走的。”
听到他的回答茨木笑了一下,摇头,“逃脱后再抓回来印象更加深刻不是吗?我以为狸猫这样的妖怪胆子很小呢,没想到它找到了你们。我不太想和你打,把他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