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而已,都不用动弹,这点事还是行的。”
沈南生不在家的时候,婆媳俩都是拿钱请人帮忙,庄稼户除了种地就没有其他赚钱的渠道,给沈家劈柴轻松还有钱,都是抢着来。
但这会儿赚钱的正主在跟前,总不好理所当然的要用人家辛辛苦苦挣的钱说请人吧。
宋依云让沈南生停一下,她要看一眼再放心。万一这莽汉儿把自己折腾得腿好不了了,那以后可都是她的负担。
“踝部有明显肿胀,内外踝同时骨折,移位明显。”看完,宋依云眉头紧皱,“怎么不在那边修养好了再回来,幸好合并距骨没有脱位,不然别说去公安局报道了,以后上工都撑不住。”
她从沈南生足底开始纵向叩击小腿,挤压小腿中段,同时询问是否疼痛,以此判断骨折处。
“小问题,都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怎么没听你说过还会医?”
沈南生早年丧父,家里没什么钱财,日子紧巴巴的。虽然长得高大,但没进部队前,骨子实际是虚的。还因为长得太快,营养跟不上,一到晚上关节处就隐隐作痛。
虽然部队里有肉有馒头,油水不错,但训练强度也大。日常拉练都是需要从大树上,房屋上跳下,多次高处下降的猛烈冲击造成踝部过度旋转和内外翻,部队医院诊断有创伤性关节炎和惯性挫伤,不再适合部队训练。
“村里去公社学习的赤脚大夫回来后给我们讲过几节课,我人聪明,跟着学到了几招。”宋依云被问住了,眼睛眨巴眨巴个不停,急得额头冒汗,终于想了个说词。
为响应主席号召的“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红星公社给管辖的每个村子都配备了一名赤脚大夫。有的村儿有大夫,靠祖辈代代相传、口口相授,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难免跟不上当前的医学研究水平。公社将其提为正式医生,定期前往公社学习,每月八块工资,草药由公社统一配置发放。
同时赤脚大夫需要定期给村民讲讲课,不过都浅显的很,村民们不爱听。大夫说河里的水要烧开了喝引得村民哄堂大笑,烧水不要柴火吗?他们是贫苦的中下农,可不是城里的地主老爷,讲究这么多。小病小痛忍忍就过去了,看什么大夫?渐渐地,村里听讲课的人越来越少,除了原身就是几个想躲懒不上工的人,倒也不怕露馅。
沈南生本就是逗她,点点头,一副没有怀疑的样子。宋依云却将这件事记在了心上。改天得去村里的李大夫那里借本书,过个明路。
这边两人氛围和谐融洽,十里外的临河村却炸开了锅。
村里上下工用的手敲铜铃刚响,村口传来“轰隆”声,来了辆拖拉机。
拖拉机稀奇啊,整个红星公社十几个村儿就三台。每年收成排在前三的村子可以拥有一年拖拉机使用权。可惜临河村儿收成排名不低,但比不上人口多、土地肥的大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