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其他阵营的人未到齐,明日先休息一日,后天开始选拔。”
接到这个通知,关吉羽安心了些,心想还好明日休息,这些天在府里都没有练武,正好抓住明日的时间好好再练练。
关吉羽牵挂着选拔的事,几乎一夜未睡。
次日一早听折殊说,夜里江府托人来了口信,说二公子江弦病重了些。江缨年此刻抽不开身,又不放心江弦,思来想去还是让寒栩回去看看了。
关吉羽心事重重,走到集营的校场处,这里训练的校场要比青字营的大出三倍。因为各大阵营参加选拔的人并未到齐,今日又是休息,所以校场上只有寥寥几人。
她在四周环顾了一圈,没有见到认识的人,便想再往里走走找一个没人的角落练习。
“敢问前面走着的可是关吉羽?”
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关吉羽停下脚步,回眸看去。
身后的男子很年轻,墨发高束,剑眉星目。搭眼望去第一面,便已让人觉得身份不凡。他身着普通的白色束袖训练常服,通身没有多余的坠饰,唯有腰间坠着一块醒目的云纹狼徽腰牌——上面刻着一“项”字。
仅这一块腰牌,关吉羽便猜到他是谁了。
他盯着她的双眼,因还在等着她的回答,眼中微微带着些许期待。
她点点头,算作对他方才问题的回应。
项家地处北衷最北边,都说北方男儿高大粗粝,只有南方烟雨之地的男子才最是粉面俊俏。关吉羽并非第一次来北衷,民间的说法亦是不假,可真正见着这位闻名整个绪澧朝的朔远将军,却与想象中不太一样。
人人都知项临城的兄长项居安是鼎鼎大名的骠骑大将军,可项临城自身亦有荣光,他少时便随兄长一同征战北部,如今才刚弱冠之年就已是绪澧朝最年轻的四品武将,可谓是前途无量。
她早听闻过他。
整个绪澧朝,无论是北部京城亦或是南部,所有世家训练营的年轻一辈,凡是提起国之荣耀项居安,就一定会说说项临城。
他无需借兄长的光芒,他自身就是一道光。
关吉羽也曾想象过,这位年轻的将军,该是怎样的模样?
粗粝黝黑的面庞?应是北方独有的饱经沧桑颇具男子气概的相貌!
可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着实让她微微惊讶了一下,一时间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张年轻的脸轮廓分明,肤质虽不及江缨年那般粉面白皙,可在北方男子中已算是极为出众的。
身材修长,仪表堂堂。
或许是太年轻,他皮相上是偏向于南沁人的俊秀,神态气质上却难掩习武之人的坚毅,糅合出一种让人第一眼猜不出他到底是北衷人还是南沁人的气质。
项临城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她脸上难掩的惊讶神色,他尽收眼底。
“南沁江府青字营一等一的高手,我听过你的名字。”他眼底不难看出欣赏佩服之意,关吉羽更是无措了。
她向来不怎么擅长回应这种赞赏之辞。
“不敢。”她眼眸低垂,半晌才轻声道:“朔远将军谬赞了。”
说完她又抬眼看了看面前的人,想再多加一句:和年少出英雄早就做了朔远将军您相比,我哪里敢称为高手?
犹豫了片刻,觉得这句话未免也太过刻意奉承了,便没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