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念完,“写得好则好矣,当年甄士隐先生解过这首歌,解得是极好的。”
云臻道,“我依稀还记得,是什么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黛玉点头,“蛛丝儿结满雕梁,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
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
展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
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杠,
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
反认他乡是故乡。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黛玉的语气里,有着一丝落寞,云臻的心跟着一紧,笑着点点头,“说得极有道理,可自古以来,儒家讲究的是入世,佛家讲的是出世,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读过的一篇章原道,上面说周道衰,孔子没,火于秦,黄老于汉,佛于晋、魏、梁、隋之间。而实则,自古以来,佛道,一直都是人类避世之所,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如古之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