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她手里接过亵衣扔到旁边椅子上,将她搂在怀里,拿被子把二人裹了,“我身上暖着,睡会儿,眼见天都要亮了,这一夜闹得都没合眼。”
云臻身上本就气血旺,又喝了那样的酒,果真是暖得很,便是在榻上,黛玉畏寒,这会子也觉着是在火炉子里躺着,早起醒来,身上竟还有汗。虽说身上难受得紧,黛玉也实在是不想在这里多呆了,早饭都没用,就出了门,套车离开。
她早上车一步,太子从里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车里了,也假装没有听到外头太子正在和云臻说话,“八弟,怎地走这么早?不多待一会儿,这里头的梅花饼是一门绝活,我叫人多做了一些,正要邀你尝尝。”
云臻掏出金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朝太子一拱手,“若想吃了,改日臣弟去东宫讨要去,今日就不叨扰了,早些走,早些到家,一会儿还要进宫呢。”
太子意味深长地朝马车看了一眼,也绝口不提黛玉,云臻扭身,牵过马来,跃身上了马,径直而去。马车跟在他的身后,走出了一箭之地,上了官道,云臻从马上下来,也上了马车,将黛玉拢在怀里。
宫里,皇帝从丽嫔哪里过来,荣妃服侍他用早膳,吃了几口,皇帝便说叫荣妃坐下一起吃,问她,“听说昨夜臻儿没有回程,去接他媳妇去了?”
荣妃还一无所知,想了想道,“昨日臣妾只听说臻儿去了城外防营,是不是被那边有事绊住了,才没有回来。恰好听说他媳妇要回来,这才顺道儿去接。”她笑了一下,“说起来,他两个也是聚少离多,少年夫妻,臻儿又偏爱胡闹,他媳妇还是个守礼的。”
第230章 丽嫔
皇帝却头一次并没有顺着荣妃的话说,而是道,“她若是个守礼的,义忠王妃的葬礼上,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与四皇子说话?御园里头发生的事,又是怎么回事?不都是因她而起?哪有兄弟之间为个女人争来争去的?”
荣妃顿时如五雷轰顶,她有心为黛玉分辨几句,却一个字都不敢说,堵着气再不肯坐,为皇帝布菜,皇帝见此,语气稍微和缓一些,“朕知道这媳妇儿是你一早就认准了的,未免偏宠一些,可你平日里也该教导些,寻常百姓人家出了这样的事都是笑话,昨夜里,又在城外头较量一番,岂不是丢了皇家的脸面?”
荣妃跪了下来,流泪道,“昨日夜里的事,今日一大早的,陛下便知道了,到底是谁这么耳报神说给陛下听的?自古女儿薄命,命不值钱,但凡有了过错,都是女儿家的错,可陛下是明君,怎也落了这样的俗套,若陛下心里也这么着,这么多年,又何苦对臣妾恩宠不衰?不如早早儿打发了,省得将来也看臣妾不顺眼,那会子,高低立现,臣妾又该如何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