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抿抿嘴娇嗔着看了他一眼,将氅衣递给李觅,亲自沏了茶端给他,“你乔迁之喜,我也没送什么礼去。”
云臻是赶着在冬至前搬进去的,宫里荣妃把玉筝先放过去管那边内院,虽提了玉笙在跟前听事,却总抱怨没有玉筝好使,盼着黛玉进了门后,就把玉筝要回去。
因又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二舅舅家里,栊翠庵的妙玉,究竟哪里去了?”
云臻喝了一口茶道,“前儿风闻大皇兄在外头有个外室,不知道是不是她。”又说,“如今,冯家那边没说什么了吧?”
黛玉笑道,“你做了什么?”
云臻一笑,“你横竖别管。我就揍他一顿也是现成的。”他环视一眼这屋子,黛玉如今回来,把东西都搬回来了,他瞧着也舒服,也总算是放下心来了。
一会儿,管事的媳妇在外头等回话,说是今日厨上的菜单子送进来了,请姑娘瞧着勾菜,李觅接了进来递给黛玉,黛玉瞧了一眼问云臻,“你今日留不留下吃饭的?”
“自然是要留的,小十三一会儿也要去城门口,说是与檐哥儿说好了去接他的,他估摸着也要留。”
黛玉便叫人重新定了菜单,一时,时间不早了,二人要起身。黛玉便拿了前些时候给他做的一件氅衣,“还是你叫人送来的皮子做的,我嫌不暖和,你又说你之前的太厚了,比你才穿来的那件略暖和些,这料子也经雪一些。”
云臻见用的是如意云寸蟒织金缎,上面有星星点点的亮色,有些嫌弃,黛玉帮他穿上,退后两步,觉着挺好的,衬得他一张脸越发地清隽,神姿高砌,如皎皎明月,便笑道,“我觉着好!”
李觅也在旁边笑道,“爷穿这件是好,这缎子是姑娘挑了好久才挑出来的。”
二人一道出门,雪下得越发大了,云臻从李觅手里接过伞,一边牵了黛玉的手,一边为她撑着,到了二门口,将她扶上了马车,正要去牵马,黛玉从里头探出头来,“这么冷,你上来和我一块儿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