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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并不是在担忧他会做出什么伤害我的事,我只是怕他被心魔所控,做出些伤害己身的事。

“怎么不说话了?”容忌声色寂冷,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

“你一句不信任,就将我对你的爱全部抹杀了。我若不爱,何必忍几个月的孕吐给你生孩子?我又不是打不过你,若不是因为心中有你,又怎么会担忧你再度走火入魔伤到自己?”我越说越气,但委实不愿因这些小事同他置气。

“你刚刚只是担忧我会走火入魔伤到自己?”容忌恍然大悟,声势渐弱。

“不想理你。你总说些混账话气我,还板着脸凶我。我明明也是个山大王啊,被你逼得连撒娇示弱这种技术活儿都学得七七八八。你都已经数万岁了,得了这么个足以当你孙女的小娇妻,难道不应该捧在手心里宠着么?”我一拳捶在容忌心口上,没舍得用力。

容忌握着我的拳头,好声好气地哄着,“是我犯浑,患得患失。”

事实上,极乐门中发生之事,我早就释怀了。

久久不得释怀之人,是容忌。

从极乐门出来之后,他便收敛着性子,任我怎么惹他,他都显出心平气和的样子,深怕吓着我。

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小心翼翼,我压根儿就没怪过他。

有些话我本不想说,太过肉麻也太过矫情。

但见他患得患失的模样,我只好不情不愿地提了一嘴儿,“极乐门中,你被心魔所控身不由己,我当真没怪过你。从古战场走出之后,我甚至暗暗庆幸。庆幸心镜前那人,幸好是你。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为何之前不跟我说?”容忌怔怔地看向我,似是未料到我如此作想。

我小声嘀咕道,“还不是怕你太过得意。况且,这番话我并非第一次同你说,只不过上一次对你说的时候,你尚处于昏迷之中,没听见罢了。”

容忌如释重负,嘴角梨涡泛着醉人的波光,“我总怕你因为我的缘故,憎恨无辜至极的小小乖们。想来,是我多心了。”

“我哪里会憎恨她们?她们是我劫后余生的庆幸。”我轻抚着微微凸的腹部,头一次感受到小小乖们的示好,心中顿生点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