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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若微微颔首,双手紧紧护着显怀的凸肚,刹那间的笑靥显出岁月静好,只是她眼眶中打转的泪花,泄露了她这段时日以来对北弦月的思念。

我不知该如何宽慰她,只同她一道,默默坐于门槛之上,看着漫天星斗在夜空中明灭闪烁,一夜无言。

稍稍静下心,我满脑子又被醉态横生的容忌所侵占。转眼间,已过去一天一夜,不知容忌酒醒了没!

思及此,我掏出袖中昆仑镜,透过晦暗的镜面,查看着镜中依旧熟睡着的容忌。

他已被人抬回屋中,双眸紧闭,脸色潮红。

“东临王?”

不知过了多久,容忌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道缝隙,一颀长的身影闪身入了漆黑的屋中。

我警铃大作,目不转睛地盯着昆仑镜面,原准备钻入昆仑镜之中,好生护着容忌,但灵山脚下被天弋设下重重结界,结界未解除之前,我亦无法通过昆仑镜于两地间来回穿梭。

欻——

屋内油灯次第燃起,我才得以借着暖色灯火,看清来者的容貌。

出乎意料的是,深夜探访容忌卧室之人,居然是母皇!

她蹑手蹑脚地行至卧榻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容忌看了许久。

容忌许是察觉到了异样,猛然睁开眼,腾地起身,以臂弯锁着母皇脖颈,“找死?”

母皇未料到容忌会在此刻乍醒,连连求饶,“你是歌儿的夫婿吧?我只是爱屋及乌,替她前来照拂你而已。”

爱屋及乌?

这话从现在的母皇口中说出,当真讽刺至极!不知为何,我总觉眼前这缕残魄,早已寻不到母皇的影子。与其说她是母皇残留于世的幻影,不如说她只是一枚且舞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咦,是母皇!”容忌揉了揉眼,旋即放开了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