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我同且舞力量上的悬殊,我便不再挣扎,闭气凝神休养生息,如同死尸般一动不动地沉入桶底。
“死了?”且舞讪讪收回了手,以袖中锦帕擦拭着双手,得意至极。
我死命地憋着气,始终想不明白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怎么生出如此歹毒的一颗心!
砰——
天弋破门而入,一道掌风从他洗得发白的袈裟中飞出,直袭且舞心口。
“谁准你动的她?”天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语气中亦带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猛虎。
且舞灵活闪至一旁,脚踝处的铃铛当啷作响。
她轻蔑言之,“天弋,你认为你微薄的道行抵挡得住我体内的不竭神力?”
“你不该动她!”天弋冷冷地说着,旋即腾空起身,以手中九环锡杖斩灭且舞周身浮动的气旋。
“天弋,在我面前,你无需伪装!收起你的情深不寿,我们好好谈谈?”且舞一手握住九环锡杖,一边仰头逼视着怒目圆睁的天弋。
天弋冷哼道,“贫僧与你,有什么好谈的?”
“你逆改天命,带着原身记忆入了浮生一梦,却依旧无法动摇他们的感情!我若不帮你,出了这浮生一梦,你可就再无可乘之机了!”且舞一脚踹在浴桶之上,朝着天弋示意着剁椒澡水中死气沉沉的我。
天弋缓步上前,双手扒拉在木桶边缘,沉痛说道,“女施主,对不住了。”
我多希望天弋能幡然醒悟放我一马,但以他偏执的性子看来,他与且舞皆是不择手段之人,断不会因为我的求饶,而良心发现饶我一命。
“天弋,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她肉身虽死,但这毕竟只是浮生一梦,你若在她身上留下些痕迹,兴许出了梦境,她就怀上了你的骨肉。”且舞点到即止,迈着轻盈的步伐翩然离去。
待且舞将门扉紧掩,天弋竟伸手将我捞出了剁椒澡水之中。
我原以为他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对一具死尸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