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玛点了一下头,眼眶泛红,却还是勾出一个柔柔的笑。
她点了点脑袋,表示自己记住了。又指了指他的胸口,叮嘱他伤还没有好,要多注意身体。
百里骁点头。
苏玛想了想又扯了扯他衣服,告诉他因为伤势的原因千万不能着凉,以后自己一个人更要照顾好自己......
她对着他比了半天,从衣食到伤势,从个人再到马匹,方方面面,面面俱到。说着说着,却有一滴晶莹猛地落在了指尖。
她的长睫一颤,赶紧偏过头去。待抹去脸上咸涩的水滴后,对百里骁勉强一笑。只是在朝阳下,眼里的晶莹还清晰可见,那笑容脆弱到随时会随着光而破碎。
百里骁的视线落在她的眼角,敛了一下眉,微微启唇......
“小梨啊!”远处突然传来曹阿婆沙哑的喊声:“你们回来得正好,那个老头醒了!”
醒了?龚叔醒了?
苏玛和百里骁对视一眼,迅速地向曹阿婆的家里跑去。
冲进屋内,只见在那张木床上,龚叔的胸膛微弱地起伏着,看起来奄奄一息,但双眸却睁着。他的双目浑浊,看起来尚有不安,但耳朵一动听见百里骁的脚步声,顿时放松了下来。
“少爷......”
许是昏迷了好几天,龚叔的嗓子更加沙哑。
百里骁给他喂了一口水,给神志尚未完全清醒的他讲了讲来龙去脉。
曹阿婆和苏玛退出室内,曹阿婆向门缝里瞧了瞧,小声道:“你听见没有,那老头叫他‘少爷’,他还真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啊。”
苏玛哭笑不得,要不然呢?
曹阿婆感叹地咂了咂嘴:“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变故,年纪轻轻地就和一个老仆闯江湖,也是不容易。”
苏玛不由得对阿婆的脑补能力感到无奈。她微微一笑,眼角的余光瞄到这屋里的布置,发现屋里的东西变得整齐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坛子罐子都被装在一起,看起来随时都能运走。
她一惊,问曹阿婆这是为何?
曹阿婆脸上浮现一丝伤感,她拉起苏玛的手,干枯的手指在她细嫩的手背上拍了拍:“小梨,你这几天在汴城治病,我也没有机会告诉你......”
说着,她抿了抿干瘪的嘴唇,看向苏玛的目光带着不舍:“我女儿看我一个人独居,怕我老婆子出了事,于是决定把我接过去住,今天下午就来人了......”
苏玛:“......”
一个上午就要走两个亲近之人,苏玛有些承受不住,她低下头,眼眶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