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也不在乎他的冷漠,一笑,走到门口,突然听他问:“你可曾在现场看到一粒金子。”
小梨摇头,用手指了指天,表示那天的雨太大,她只看到了两人两马,其余全都看不清。
百里骁垂下长睫,又道:“多谢。”
小梨莫名地看了他一眼,走出门外。却不知是否是失神,差点被绊个跟头。她踉跄了两下,轻轻吐出一口气。
来到门外,曹阿婆颤颤巍巍地走来,她手里拿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个土豆,硬是要塞到小梨的怀里:
“你自己一个人不容易,还要照顾一个伤患,这点你就拿着吧。”
小梨推拒,曹阿婆强硬地往她怀里塞,她无法,只好不好意思地收下。
曹阿婆看了看里面,把她拉到一边:“小梨啊,前几天你把他救回来我没法说什么,谁让他半死不活呢。只是现在他醒了,虽说还身受重伤,但也能走能行,你还要如此吗?”
小梨迷茫地看着她。
曹阿婆“啧”了一声,拍了一下她的肩:“傻孩子,他再虚弱,那也是个男人啊,你一个大姑娘家的怎么能和他、和他共处一室?”
小梨恍然,马上羞红了脸颊。她回头看了看室内。透过窗户,轻纱曼妙间可以看到百里骁隽秀的侧脸,他微闭长眸,纤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打下暗影,安静地盘坐,就就如同一座寒潭,比这山风还要让人心旷神怡。
这样一个男人,幸好刚才只是在这附近走了走,要是再进村里去,可能就会让待嫁多年的那几个姑娘撕碎了去。
怪不得曹阿婆会多想。
小梨口不能言,也只有慢慢地比划,她“说”自己的爹是一名大夫,医术高明,但家规有言传男不传女,自己虽然没有继承高超的医术,但从小耳濡目染基本的医术还是会的。更何况医者父母心,她不能放着百里骁不管,更何况对方看似精干,实则虚弱无力,对自己做不了什么。
曹阿婆此时又是心疼又是气,抚.摸着她鬓边的发:“好孩子,你从小吃了不少苦吧。”
小梨摇头一笑,似是山花烂漫,看不出半边怨怼。
曹阿婆拍了怕她的手,看她腰上挂着铃铛,一点头:“这样也好,万一那小子有什么异动你就摇铃,我马上就赶过来。拼着这把老骨头也会把他打得渣都不剩。”
小梨哭笑不得,赶紧把曹阿婆送走了。
走之前曹阿婆还偷偷交代她:“这人是血淋淋地被救回来的,一定是江湖人士。你多加小心。”
小梨连连点头。
送走曹阿婆后,她给追天逐地两匹马喂了些草。这两匹马被她捡回来时,就像是没妈的孩子委屈得很,一个没了耳朵痛苦嘶吼,一个拱着百里骁毫无所觉的身体,低声哽咽。
看见她打伞而来,就像是看见了救星,眼睛都亮了。
她只是轻轻一摸马头,两匹马就乖乖地跟着她走,也不怕她把它们的主人卖了。
追天见了她,轻轻摆动剩下的那一只耳朵,打了个鼻息,逐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脸上还带着溪边的泥点。
小梨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她拍了拍两个马头,无声地告诉它们要回去给它们两个的主人做饭啦。
她刚一回头,就似乎感受到一道眼神,然而向窗边看去却只能看到轻飘的窗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