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高无恙向他们露出笑容，许嘉明和宁婷仍未回过神来。

陈有死了，就在刚刚被高无恙活生生打死了？

在他们的认知中，高无恙虽然是个杀过人的神经病，但只要不是对他表现出绝对的杀心，高无恙就不会动手。

资深者是因为向他开枪，所以才被杀的，那红衣恶鬼的前身也是因为想要杀了他，所以才被高无恙反杀。

但现在他是怎么了？

陈有只不过是喊了几句，高无恙居然就痛下杀手。

“呃……呕！”

宁婷腿一软，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捂嘴低声干呕，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滴落，她的眼中满是痛苦与绝望。

“为，为什么要这样做……”

许嘉明强撑着酸痛的身体站起，嗓音干涩不敢置信的问道：“陈有说了错话，你打他啊，就像你打我一样，你怎么会杀了他，你怎么可能就这样杀了他？”

“不对啊，不应该啊，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话到后面，许嘉明已经是在嘶吼，恐惧与疑惑涌上心头，他的精神就要崩溃了。

一路走来遇到的危险，不同寻常的鬼物都没让他像现在怎么崩溃。

但高无恙杀了人，杀了陈有。

这一事实就摆在眼前，难以言说的痛苦雪崩般砸在心头。

“我只是一个随处可见的普通人啊，为什么醒来后会出现在这里啊？”

“为什么偏偏是我啊！”

高无恙静静看着许嘉明神经质般的怒吼，这模样多熟悉啊，他在发病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但现在他不一样了，在吞食飨鬼后，他的情绪全被那肚腹间的饥饿感吞掉。

附骨之疽般的焦郁感没了，已经没什么东西能让他的情绪再次失控了！

但下一秒，高无恙的表情陡然扭曲，猛地把手中的脊骨甩向许嘉明。

“闭嘴啊！不要在我面前装可怜！”

高无恙双手张开，身体剧烈颤抖，他表情狰狞无比，怒吼从喉间涌出：“我是啊！我就是陈有说的那种人！”

“我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神经病！就是个自私无比的神经病！”

他的暴怒让许嘉明安静了下来，但许嘉明眼中的不敢置信与痛苦仍未散去。

这眼神让高无恙想起小时候他打破别的小孩头后，爸妈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