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的血腥味弥漫,仿佛是无限的接近着死亡,令桃灼愈发感到畏惧。
害怕被误会,果然他还是误会了。
桃灼慌忙的摇头解释,“我没有不想离开,是……。”
“或许你骨子里就是这种水性杨花,对谁都可以投怀送抱。”
顾煙的话犹如冰冷的刀子,毫无防备的扎到桃灼的心口,打断了他所有未出口的解释。
旁人辱他骂他,桃灼从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哪。可顾煙不行,哪怕是一个嫌弃的眼神,都能让桃灼痛不欲生。
不理会桃灼眼中流露出来的痛苦,顾煙一把抱起桃灼,没有丝毫怜惜的将他扔在床榻上。
肩胛骨撞击床板,疼痛令桃灼皱起眉眼。
顾煙弯身注视着桃灼,薄唇微动,“我真是看错你了。”
桃灼紧抿双唇,欲哭不哭的满眼委屈。
粗砺的手指抚摸着桃灼的杏眸,顾煙冷笑着,“总是摆出这副单纯又可怜的样子,让我觉得我应该保护着你。我知道你气我当初把你赶出将军府,你也一定知道我为什么把你赶出将军府。你有什么可怨的?你有什么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说来这件事的差错还是出在了红昭那里,若她按着凌少主的原话或许顾煙也不会起误会。偏红昭对桃灼的事一清二楚,心里还是偏向着桃灼的,就忍不住讽刺了顾煙几句。
她说:桃灼是不会离开凤鸣轩的,万千宠爱总好过做他人替身。若真有一日,将军是把桃灼捧在了心尖上,再来赎他也不迟。
这让顾煙误以为是桃灼不肯离开凤鸣轩,借此逼迫着自己忘掉子秩。
而顾煙这个人,对忠诚有种骨子里散发出的偏执。他看不起烟花巷这种地方,也无法容忍三番两次撞破桃灼与旁人共处一室。
当然,顾煙并不认为自己是在乎,只是不太能接受。
萤萤之火怎能比配日月光辉?桃灼知道自己哪里都不如陌子秩,在顾煙心里的位置更不及千分之一。桃灼最怕别人拿他与陌子铿做比较,偏顾婵的一句没资格,将桃灼打入深渊。
桃灼眨着湿润的杏眼,虽还有清泪滑下,嘴角却扬起一丝媚笑。
抬起双臂勾住顾煙的脖颈,桃灼口吻放荡的说着,“将军怎知我不如陌子秩?可能诗书上是不及,但在床上我一定比他更讨将军欢心。”
桃灼,这是把自己踩进了尘埃里。
—双凤眸燃着烈烈怒火,顾煙低头贴近,手掌撑在桃灼头部两侧。彼此的眼眸映出对方的模样,彼此的呼吸相互纠缠。
“你还要点脸么?”顾煙咬牙切齿的问着。
桃灼抽了抽鼻子,滑落了眼角的最后一滴泪。唇边的笑意又深几分,面带娇憨的说着,“我只要将军。”
虽是语气谄媚,但水盈盈的杏眸中却透着真挚,这令顾煙心尖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的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