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上官海棠的提早安排,加上那一枚黄字第一号密探的令牌,混入姑苏城六扇门做个协理捕头,不过是易事耳,毕竟文书是正儿八经江南省六扇门总衙盖过大印的,谁敢不认?
见这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很是懂礼,江蔡顿时大生好感,他道:“莫捕头日后但凡有什么不懂得,大可来吩咐小人,小人绝不推辞。”
张好远看了一眼空降而来的莫离,意味深长的笑道:“老江啊,小莫捕头来咱们这里,主要是为了两月前卷宗失火一事而来,你可要好好帮衬一二。”
江蔡愣了一愣,看了眼莫离,心中微微叹了口气,面上却是拱手应道:“卑职敢不尽心竭力。”
原来是为卷宗失火一事来的,这案子水极深,牵连不小,只怕这位小莫捕头要吃些苦头了。
张好远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望着他的背影,莫离笑道:“江班头,我已然看过这案子的调查卷宗了,你便带我去见见蛇王吧。”
江蔡应了一声,拿了佩刀和腰牌,便朝着姑苏城中最混乱的黑街走去。
只是走了一阵,他终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小莫捕头,别怪老江多嘴了,咱也是快回家养老的人了,半截身子埋入土中,还是有个忠告说你与听,这事儿,水深的很,小心一些。”
他见得这小莫捕头干干净净,斯斯文文,又是这般年轻,只当是被其余捕头排挤才来调查这件案子。
“水深?”莫离不动声色的反问了一句。
江蔡微微沉默,脸色有几分凝重道:“堂堂六扇门重地竟然会着火,那晚张金衣可也是在府衙中安寝的,况且,后续上面派来的两名金衣捕头,说是来调查,实则不过来住了三日,便匆匆结案,只做了个表面功夫,根本没招人问话。而且……”
他顿了一顿,道:“此事,似乎和一桩悬案有关。”
金衣捕头不多,每一位都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高手,而让三名金衣捕头都丝毫发觉不了,甚至是不敢动手查的案子,自然是非同小可。
“还别有内情?难道是凶手为了毁掉证据?”莫离站在一个捕头的角度猜测道。
“这我便不清楚了,但我知道,这十余年来,每隔一段时日,上面都会派人到城中找寻什么,而最终,他们都无一例外的死了。”
江蔡紧张的道:“小莫捕头你调查卷宗失火案可以,却万万不要涉及那一桩悬案,否则……”
他言外之意,莫离自然是明白的。
莫离笑了一笑,道:“江班头放心,我不会多管闲事的,再说咱们只是去见一见蛇王,找他那位出现在火场附近的手下问几句话,难道他还敢对咱们如何吗?”
“那是自然,他虽然也算是姑苏城一霸,不过也是案底一大摞,敢惹到咱们六扇门头上来,那就是找死了!”江蔡眸子一瞪道,倒还真有几分官威。
对于这个年轻还听劝的小莫捕头,他心里很有几分好感,如今像这样懂礼貌的年轻人不多了。
两人自繁华的大街上三拐两拐,便走进一条窄窄的巷子,巷子里很阴暗,地上还留着前两天雨后的泥泞,两旁有各式各样的店铺,门面也都很窄小,进进出出的,好像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人。
“蛇王是姑苏城最大的黑道势力,他手下有三千个弟兄,各个都愿意替他去死。”
江蔡一边走,一边为莫离讲解蛇王的情况,他道:“他不但势力大,朋友也多,雁荡派与他关系匪浅,陆小凤也是他的生死之交,他在咱们省衙里,据说也有一位金衣是他好友。”
“当然,他能占下姑苏城最大的一块地盘,与他本人的武功也密不可分,他早年间得过奇遇,据说离那一流高手的境界也只差丝毫,虽然前些年他受了伤,江湖中人都说他武功尽废,但咱们六扇门却有隐秘消息,这几年他已然养好了伤势,至于他武功到底到了那个地步,他没有出过手,谁也不知道。”
对于蛇王这个姑苏城的黑道大佬,莫离很重视,因为这个人已然在姑苏城盘踞了快二十年岁月,他一定会知道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