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玉颜之上,浮现出一丝欢喜之意,她小声道:“多谢……多谢你那日出手救我了。”
彼时她和劳得诺乔装打扮,在福州城外卖酒,却被青城派弟子调戏。
而林平之在不知他们身份的情况下仗义出手,打退青城派弟子,自是极让岳灵珊心生好感了。
“原来是你!”
林平之神情一震,亦是想起了当日所发生之事,虽是如今明知青城派便是冲着他家的辟邪剑谱来的,便是没有他误打误撞杀了余沧海儿子一事,对方还会找上门来,但他心中仍是升起了一股后悔与怨恨之意。
若是没有那日强出头,是否福威镖局的下场会好一点?
他冷声道:“不必谢了,堂堂华山派弟子,哪里需要在下救了,在下却是自不量力了!”
岳灵珊瞧他冷脸,愣了一愣,她自幼受尽恩宠,哪里被人如此待过?
一股愤懑之情自她心中升起,她刚待发作,却是想及眼前之人经历的惨事,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略带怜悯和心疼的看了林平之一眼,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群玉院不愧是衡阳城中最大的青楼。
刚一进去,酒香肉香便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脂粉的香气和女子银铃般的笑声,在这凄风苦雨的天气里,格外动人心弦。
“哟,诸位大爷,稀客稀客啊!”
老鸨见得一大群人冲了进来,当即堆出笑脸迎了上去。
定逸师太冷哼一声,道:“田伯光可曾来过这里?!”
田伯光正在房中享乐。
他武功不俗,内力深厚,那定逸师太说话又没刻意遮掩声音,却被他听了个清楚。
还不待老鸨答话,西首房中,陡然传出来田伯光的声音道:“哟,是哪个相好的寻田某,可惜田某此刻忙着呢,改日再与姑娘一会。”
“田伯光!”
定逸师太本就因为仪琳一事担心的不得了,此刻听的有人自称身份,当即怒喝道:“田伯光,快给我滚出来!你把仪琳放出来!”
“哈哈哈哈哈,想来你便是恒山派定逸师太了!”
田伯光放声大笑道:“想不到您老人家一代高僧,也会到青楼楚馆寻欢,恕田某多言,莫非这烟花柳巷之地,也是出家人该来的场所?”
“你……”
谷琮定逸师太气的脸色涨红,恨不得这便闯进去,提剑了解了这厮,然而却怕真闯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场面,那当真是有辱清誉了。
当下砰的一声,拍在了身前一张方桌上,只听得一阵巨响,那一张上好的梨花木方桌,竟然被其掌力震的粉碎!
忽然间,外边一个阴冷的声音道:“田伯光,总算叫老夫找到你了!”
门外,一个身材矮小的道人迈步而入,其人一身绿袍,手提长剑,虽然瞧着枯瘦不起眼,然而行走之间,自有一股宗师气度,端的不容小觑。
林平之见到来人,不禁咬紧牙关,怒火中烧,低声喝道:“余……余沧海!”
莫离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稍安勿躁。”
余沧海听见有人喊他名字,抬眼看去,见是一个不相识的驼子,也没放在心上,他如今的心思都在那田伯光身上。
“田伯光,你好大的胆子,敢杀我青城派的弟子!”他厉声喝问道,语气里暗藏杀机,听的人不寒而栗。
却是在回雁楼上,他门下弟子死在令狐冲和田伯光手下,闻听米为义回府禀报的消息后,立时施展轻功朝着此地急速赶来。
“青城派的弟子不也是一颗脑袋,两条胳膊,又有什么杀不得的?”田伯光浑不在意的道。
“好胆!”
余沧海大怒,‘哐当’一声,拔出长剑,朝着那屋中便杀将进去!
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清脆声响,两人的兵刃在顷刻之间,也不知碰撞了多少下。
虽是不曾亲眼见闻内里的争斗,不过单是听,众人便暗暗心惊,如此频率的兵器碰撞声,可见两人出招速度之快,那绝非是等闲高手可以比拟!
砰!
一声巨响传来,却是二人撞破房顶,到了楼顶外打斗。
这下众人可看的分明了。
其时暴雨如瀑,时有电光亮起,然而两人的兵刃,竟然比天上闪电还要快上几分。
余沧海一个五短身材的矮子,剑光起落之间,耀眼夺目,竟然围着田伯光化作一道白色寒光,其内剑气暗藏,杀机凛然,让人看得不寒而栗!
而田伯光也丝毫不差,三十六路狂风快刀使来,直如大漠之中,风沙席卷,刀势浩大,森然凌厉,已然看不见刀,却处处皆是刀光!
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