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胡的中年人却笑道:“冷兄,胡某所言,却是实话,并无半分夸张之处,便是华山派弟子当面,那也不得不认!”
“放你娘的狗臭屁!”
忽然,旁桌一位中年道人站起了身,一脸怒色的走到了这一桌人面前,道:“你再敢多少一句,贫道叫你出不得这个门!”
姓胡的中年人眉头一挑,正欲说话,忽见得眼见银光一闪,叮叮叮的一阵轻响,他心中一惊,慌忙朝后跃去,却见得那道人正将一柄长剑插入鞘中,而桌上三只酒杯,已然整整齐齐的被从中间切开,酒水流了满桌!
在场众人齐齐一惊,一剑之间,将三只酒杯尽数切成两半,如此剑法,当真是神乎其神!
忽有人认出他的身份,喝道:“他是华山派的青灵子!”
在场豪杰都是面露恍然之色,难怪有这般剑法,难怪要寻旁人的麻烦,原来是华山派的弟子!
“这一剑,如换成你的头又如何?!”青灵子语气不善的问道。
如此快剑,将人头颅切断又有何难事?
姓胡的中年人面带惊惧之色,显然有些怕了,然而他身旁的女子和冷面男子俱都面露不愉之色。
那冷面男子没有说话,只是抬手一拍桌子,顿时,那六只倒在桌面上的瓷杯跃将而起,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一起,若非桌上仍有酒水流淌,只怕谁也瞧不出这是三只被切开了的酒杯!
在场众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这一手,无疑比那一柄快剑还高明了许多。
将酒杯自桌上震起不难,可是要不伤分毫,让它们严丝合缝的合拢在一起,非要极深厚的内力还有极强的掌控力不可,这冷面男子无疑也是一位高手!
“无恶意,请让开。”冷面男子道。
青灵子极是忌惮的看了这冷面男子一眼,脸色难看的退了几步,坐回到了座位上。
“走!”
冷面男子明显是领头之人,他一声令下,那一男一女当下起身朝外走去,然而三人刚走到门口,只听得噗通一声,方才回到座位上的青灵子,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嘴唇乌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止!
“有毒!”
“快让开!”
……
他身侧的一众江湖豪杰,都是吓得纷纷躲开,毒药这玩意不比其他,万一波及自身,哭都没法哭去!
那三人里的女子回头一看,嘴角露出一分得意微笑。
“三位且留步!”
二楼之上,忽有人高声呼喊,声音雄劲有力,竟然压过了大厅中的嘈杂之音,显见是一位内家修为极深厚的高手。
然而那二男一女,却是脚步不停,仍是径直朝外而去。
咻!
一道极是刺耳的破空之声传来,叮的一声,砸在了三人前方尺许处的地面上。
那是一只白瓷酒杯,此刻,却是完完整整的尽数嵌入砖石之内,不曾有一丝一毫破损。
众人见得这一幕,心中更是大惊,这一手可比方才那冷面男子将杯子合拢的手段又厉害的多。
谷酒杯何等脆弱,却将其镶嵌到地面砖石内不损分毫,可见出手之人内力修为之高明!
三人步履一顿,回头看向出手之人,却见得在那二楼靠着栏杆的桌子旁,站着一名矮老者,其人年约五旬上下,正目光炯炯的注视着他们。
那矮老者身旁似乎还有两道人影,不过被帘布挡住视线,看不真切。
“三位,得罪了,还请留下解药!”矮老者出声喝道。
他身材虽然不起眼,可是嗓门极大,声音中夹杂着真气,滚滚朝着四面散去,声势极足。
“那是华山派太上长老岳刚!”
“想不到他也在此处,当真是巧了!”
……
有认出这矮老者身份的人小声说道,众人都是恍然,原来是华山派太上长老,难怪有如此武功!
那三人明显也听见了众人的私语声,冷面男子皱了皱眉,剩下的一男一女则是脸色大变。
人的名树的影,莫看他们方才言语之间看不起华山派,然而华山派再落魄,那也是门中有数位一流高手坐镇的大势力,传承百余载。
门中两位太上长老,虽然曾经败于武当派真武七截阵,但仍是寻常江湖中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
“解药?”
那女子忽然笑了一笑,她瞧着年纪不小,但是秀眉粉脸,姿容俏丽,这一笑更是风韵十足,比之少女多了几分妖娆妩媚。
她道:“我的毒,从来都没有解药。”
“若不留下解药,只怕老夫不能让三位出这个门了!”矮长老语气不无威胁的道。
对方大庭广众下说他华山派的不是,但不过是酒馆闲谈,他自恃身份也懒得计较,可是因为一点口角便下毒暗害,害的还是他门中好手,他便是不愿意以大欺小,也不得不出手。
在场江湖群豪见得双方之间火气渐浓,都是来了兴致,这些人远赴关中,不就是来看热闹的吗?
如今华山之上那大热闹还未曾开始,先看一场小热闹倒也不错。
“走!”
冷面男子神色不变,说了这一个字后,便欲迈步出门。
他身后一对男女都是紧随其后,直接无视了岳刚所说的话!
“好胆!”
这叫岳刚如何能忍,其人厉喝一声,只听得一阵破空声传来,其人身影晃动间,便已然落在了地上,刚好拦在了三人身前!
“交出解药!”岳刚再次厉喝道。
冷面男子看了看他,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一对中年男女,却见得那名中年人亦是朝着女子看去,那女子咬了咬牙,眼神极是倔强的摇了摇头。
“她说不交,便是不交!”那名中年男子道。
冷面男子点了点头,冲着那岳刚伸出一只手掌,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