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我累了,想休息,没什么要事不要来打扰我。”
“这……是,香儿遵命。”香儿忐忑地退了出去,不知道娘娘突然是怎么了。
还有殿下的伤,难道真的很糟糕,才让路妃娘娘如此心烦意燥?
香儿退下后,路曼声心里还是堵得慌,在床上躺了躺,也不让自己多想。
她和宫旬成亲这么久了,自认两个人的感情也越发浓厚,却还是觉得与他之间隔着不少的距离。他做的事,她也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她也看不透。
路曼声在床上想了数个时辰,什么都没有想明白。
最后只能叹气。
谁让她嫁的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大尧的太子,注定要背负的比别人多,他承受的那些东西她也承受不来。
她满心希望着能和他一起面对所有的事,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厢情愿,他的那个世界她进不去。宫旬或许有心,希望能和她分享他的事情。他也知道有许多事见不得光、她也不乐意知道,只好瞒着她了。
罢罢罢!
路曼声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人这一生还是看开点儿。殿下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她安静地做他身后的女人,不用去想着参与他的所有事儿。大不了、大不了他真有万一,她陪着他就是了。
回想一下之前那些日子,自己确实是牵挂多了。满心都是宫旬,为他的处境还是安危担忧不已。她在这边操碎了心也于事无补,反倒是一颗心事越发沉甸甸起来。
路曼声发觉这段时间的自己就好像是辞职在家全心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万事都已丈夫和孩子为中心,缺少了自己的天地和生活。
她有预感,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变得更不像是路曼声。
她不追求能做那位洒脱淡定的路曼声,可也不愿活得这般辛苦,甚至成为太子殿下的负担。
在这种时候,他还要小心瞒着她,不让她担心,想必也很累。
路曼声连连叹气。
人啊,又何必如此执着。她爱宫旬的心不变,也仍然关心着他,可再也不想围绕着他一个人转了。虽然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喜欢一个人的心也不为自己所控,她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
人只要一想通了,那眼前便豁然开朗,许多事也不再那么坚持,也容易接受了。
到晚间的时候,眼看着天快黑了,路曼声打开大殿的门,就发现香儿候在那里。一副有事说又不敢打扰的样子,便走了过去。
“香儿。”
“娘娘,你总算是醒了,太子殿下之前醒过来了,一直想见你。得知你在休息,就没让奴婢打扰你。”香儿没有说太子殿下在得知娘娘回去休息时的样子,那模样还真是让人不忍心。
路曼声摇了一下头,“是我的错。”她说过要等着他醒来的,因为知道了他这伤是自己弄的,一气之下就回来了。以宫旬的聪慧,这会儿怕是察觉了。唉!和这样一个聪明的男人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我这就去看他,今天晚上不用准备我的晚膳了,我在清心殿陪太子殿下一起用。”
“嗯!香儿知道了,娘娘慢走。”香儿听到娘娘这么说,顿时放心下来。
路曼声笑笑着看那小丫头,发觉这段时间香儿可能比她还辛苦。
这又是何苦。
有些事本就应该想明白点儿。
女人大多分两种。一种是什么事都要理会,今儿为这个担心,明天为那个担心,注定的劳碌命。还有一些就活得自我一点,安生过自己的小日子,男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很少过问。能享荣华就过好日子,不能享荣华平淡日子也能过,看着冷淡了,生活却是最轻松的。
路曼声原以为自己是第二种,经历了这些日子的事,她方知自己原来是第一种。
还真是让人无奈。
到了清心殿,宫人一说路妃娘娘过来了,宫旬便忍着伤口的疼痛,吃力地坐起来。
路曼声见状,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住他。
“殿下受了伤,应该好好躺着,别乱动。”
“凌东说你回去了?”
“嗯,想起一些重要的事,回去处理了。”路曼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宫旬的伤口,“休息了一天,伤口可是长好了一些?”
宫旬歪歪头,总觉得他的路御医有哪里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