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游走在世界的孤独旅人,无论去到天涯海角,经历多少事,你的内心总有一块是踏实的。
因为总有一群人在关心着你、支持着你,无论你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看见他们。
他们仍然会敞开怀抱来拥抱你。
这样的感情,有许多人可能一辈子都得不到。
路曼声并不是一个十分感性的人,但再次回到大尧,以一副新的姿态面对生活的时候,她的内心变得柔软了许多。
而过去的路曼声,虽然与人刻意保持着距离,对于别人待她的好也不是一点感受不到。
路曼声并不是一个不知好歹、狼心狗肺的人。
从来都不是。
相反,她是那种别人对她好一分,她会还上十分的人。她的感情埋藏得很深,必须要极细心的人才能看穿这位名为路曼声的女人的真心。
“那谢小迹最终是如何解决这个麻烦的?”
“有三小姐在,即便再棘手,也不会无法可想。”比起宫旬,路曼声可是毫不犹豫地相信着温书。
前几年的金丝蛊毒,祸害大尧后宫,难倒了天下医者。路曼声那个时候进入尚医局不久,面对完全陌生的蛊毒,确实无法可想。
不只是她,白御医和祖御医还有侯御医、华御医一干高手,也都被难住了。
最终还是三小姐想办法解了蛊毒。
从这点来看,就知道三小姐不仅精于毒药,对蛊毒也很有研究。
那孕蛊虽然复杂,只要有解决的方向,凭着谢小迹和金六哥等人的本事,解蛊并不是天方夜谭。
“其实解蛊的方式很简单,但那苗疆女子如今恨死了谢小迹,简单的方法也变得困难起来。”
“苗疆女子的血?”路曼声忽然道:“我之前也看过不少相关的医籍,有一些少数种族的女子善于下蛊,为了让心爱的男子永远忠于自己,在新婚之夜和丈夫洞房之时,亲自将蛊种入丈夫的体内。一旦丈夫抛弃她,或是恋上了其他女子,她就能催动蛊毒发作,让他痛不欲生。”
宫旬皱皱眉。
这样的女人,他永远不会接触,实在太危险了。
一个男人就算再爱一个女人,也决不能受这种胁迫。
而这种事不但男人听了皱眉,女人听了也会觉得恐惧。毕竟一想起蛊毒,满脑子就是各种毒虫毒物。好好的一个人,肚子里装了这些东西,隔夜饭都会吐出来。
“要想解情蛊,就得用下蛊之人的血。”
“看来路姑娘对蛊毒也有一定的研究。但谢小迹中的孕蛊更为复杂,和它的名字也息息相关?”
“男人中的蛊和女人的身孕有关,莫非是……”路曼声一个激灵,“初生婴儿的脐带血?”
“是的,还不是普通婴儿出生的脐带血,得是下蛊之人所生孩子的脐带血。”
“这种机率太低了!”
路曼声发觉自己背上已经有汗。
这就意味着孕蛊一下,世上能解此蛊的便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下蛊之人怀上孩子。并且要先于蛊毒发作生下孩子,否则即便有孕,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生,中蛊之人照样得死。
“莫非那位苗疆女子在给谢小迹下蛊之时就知道自己怀有身孕?”
这样便说得通了,一般的办法是无法让谢小迹就范的。用这种方式,谢小迹要不想大着肚子被整个武林嘲笑,抬不起头来,那就得答应娶她为妻。而且只有他们孩子的脐带血才能救他,她用这种牢不可破的方法将谢小迹逼到墙角,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说其他,单是这个女人的心机还有心思,这世间就没有几个女人比得上的。
但另一方面,一个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做到这种程度,那她想必爱那个男人爱惨了的。
路曼声并不提倡这个方法,可也不得不佩服那个女人的勇气。
因为一旦失败,她注定失去一切。
或许这一生都得不到那个男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