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路曼声有些无奈地看着宫旬又将一摞医籍放到了她的案上。
这样的速度,她根本就看不完。
“不用担心,本宫明天就让人送两排书架过来,你可以把这些书都放在上面。从今以后,路御医也是有藏书的女人了。”
“……”
“我要帮你藏万卷医书,啊,像是上次东风醉编著的那本也不错——”
路曼声前一秒还有些感动,下一秒就只剩下黑线了。而宫旬就像是完全没有看见路御医可怕的脸色,拍着自己的脑门道:“对了,我将它放到哪儿了,我这记性还真是善忘。这可真麻烦啊,晚上还有一个有关于男人亢奋的问题想请教路御医……喂喂喂!路御医,你想谋杀亲夫吗?”宫旬往后跳了两步,没有悬念地接住了路曼声飞过来的书。
这些日子,他已经非常熟悉这种打闹了。路御医一开始还故作淡定,但看着某个人笑着一脸的不怀好意,耐心终于告罄。
而因为某个人太让人上火了,路曼声在短短时间内便学会了飞书绝技,准头是越来越好了,只是没有什么内力,缺少力道,对宫旬实在构不成威胁。
最关键的是路曼声成功被激怒,这让宫旬越发自得起来了。以前这种三流玩笑他都是不屑于开的,可用在路曼声这里,他可是乐意得很。
路曼声每次都告诉自己,绝不能中那个男人的计。不要理会,等到无趣了,他自然就会作罢。但事实证明,在宫旬面前,她的自制力是越来越差了。每次一看到他那欠揍的笑容,她的手就下意识地有了动作。
和男人打闹那一套明明是她最不喜欢做的事,但现在因为某个讨人厌的家伙,路曼声也多了一些女儿家的娇态。
这数个月来,路曼声发现自己的心态有了很大的转变。
心情也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快乐。对待周围的人,目光也变得温暖了许多。
这是一个好现象,或许她能够期待有一天她像从前一样开怀大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而不用刻意去压制着什么。
让她有这种转变的,最大的原因无疑于是宫旬。不只是在一日日的相处中宫旬给了她足够的关怀和包容,还是因为这个人总有本事刺发路曼声刻意压抑的那一面。
让路曼声变得不像路曼声。
一开始路曼声还有些不太习惯,甚至还有一点抗拒。但当她知道宫旬的用意后,就渐渐地放开了无形中对自己的限制,更加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去和他相处。
日子平静而又美好。
路曼声每隔几天会出宫一趟,领着功德牌,还是像之前一样随心所欲。看到有兴趣的病症会接下来,大多时候交给宫旬,由他替自己删选。
留在宫里的时候,也曾整天的呆在耳房。因为捣鼓一些药方而让自己废寝忘食,不过,不再像从前一样,不管她多么忙,又集中精力于某件事上,一日三餐都会有人盯着她吃。
如果她不乖乖配合,某位爷还会纡尊降贵,亲自前来这里,看着她将所有的东西都吃下去。
吃完之后,还会在她一脸黑线的情况下拍着她的肚子。嘴里念念有词,啊,乖乖吃,吃饱饱,吃饱了才能养好身体,将来为我生一个胖宝宝——
路曼声第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尴尬得无以复加。刚吃下去的东西差点没喷出来,反倒是宫旬,笑得一脸的得意。在得意之余,让她晃神的东西,路曼声想,那或许是能够称得上名为快乐的东西。
她也可以让一个人这么快乐。
一想到这一点,路曼声的嘴角慢慢绽开了笑容。
她不是一个喜欢自作多情的人,相反,在感情上她很没有信心,也没有安全感。即便那个人就在她的身边,她也担心着有一天会失去。不会变心的人有可能会离去,而不会离去的人有可能心转移到了别人的身上。
感情就是这样不安而忐忑的存在,但每一个细微的感动也是真实的。只是人们习惯地放大痛苦和恐惧,而对那些感动的瞬间不放在心上。
她是真正的喜欢这个男人。
路曼声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