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宫旬直接对她发通火,那她一点都不怕。咳咳,也不是完全不怕,只是因为了解宫旬,他真正生气是什么话都不愿意说的。他要是还愿意跟你理论,直接将怒气爆发出来,那你放乖一点,小心着哄他一点、让他一点,那路曼声自信他还是很快就能消气的。
啊啊,只是不知道咱们的太子殿下要是知道那个外表冷淡的女御医,心里想的竟是这些,有时还把他当成小孩子哄,不知道会怎么想?
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于宫旬,以前那个还是现在这个,路曼声还是了解他的脾性的。有的时候常觉他们不是一路人,对宫旬的某些做法也无法认同,但不可否认,过去那么多年已足以让路曼声对他了解至深。
关键是看她想不想,愿意为这个男人做不做了。
归根到底,封闭着内心和感情的路曼声,故意让自己变成一个瞎子、一个傻子。当她愿意睁开眼睛、敞开心扉,就能够看清楚面前这个男人。
所以,当宫旬坐在那儿什么也不说,不要钱似的释放周身的寒气,还不给她一点缓解的缝隙时,路曼声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当你不知道自己怎么办,对方又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时,认错绝对是打开所有问题的缺口。即便认错达不到想象中的效果,至少能让对方开口。只要对方开口了,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我错了~”路曼声慢慢抬起头,嘴巴不自觉地还嘟起了一点,弱弱地看向宫旬。在他瞪过来时,又飞快地低下头。
小锦缩了一下脖子。
他怎么觉得这个有点不像是师父?
哪,师父也是人,知道错了也会认错。别人责怪时也会紧张,觉得内疚。
他不过是之前很少看过而已,这样想的他岂非把师父当成一个固执地木头人?太失礼了!
“你错在哪儿了?”还知道道歉,这一点多少让宫旬有些欣慰。不过不能就这么原谅她,得让她好好认识认识自身的错误。
宫旬这么想着,嘴上虽发话了,但面色却是没有一点好转。
路曼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我不该做危险的实验。”说到这儿,路曼声赶忙补充了一句:“那个实验其实没那么危险的,火苗很小,就是烟吓人了点,及时跑出来就没事了。”
“要是跑不出来呢?”宫旬却问。
“好好的怎么会跑不出来?”
“如果遭到突发状况,让你困在里面。或者说耳房被人给锁死了,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个时候你该怎么办?”别说消气了,这话让宫旬去的那一半怒气又渐渐回笼了。
“这……不可能,小锦、桃儿还有鲍管家都在,他们不会不管……”路曼声噤声,宫旬说的那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重点并不是在这个上,而是路曼声思考问题的方式。
路曼声意识到情况她越说越糟,也闭上了嘴,这一次心里真有些惶惶了。
“师父,我能不能问你做的是什么实验?”在一边的小锦眼看着师父那么低落,有些不忍心,即便太子在场,也像是平常一样询问着他的师父。
希望路曼声能好过一点。
路曼声何尝不明白小锦的想法,这个孩子向来体贴,对她也很亲厚。而且小锦身上有一种很可贵的品质,那就是认真还有专注,他不会把心思花在讨别人开心上,但却会体贴每一个他想要关心的人。其他的时间心思都放在医术上,执着地踏上了他以后要走的道路——
跟在她身后前后也学习了不少时间,小锦如今的医术也越趋成熟。加上他悟性不错,又比谁都要刻苦,已是小有所成。
路曼声已经决定下一次要让小锦参加杏林苑试。
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参加这等专业的苑试,难度不是一点,也兴许早了点。但白念当上御医的年纪比他还小,有那等目标的话,就要给出相对应的觉悟。
何况,下一次杏林苑试只是让他见识去的,就算后来真的没能进入殿试,路曼声也不会说他什么。
杏林苑试比他们想象的要残酷,对大夫的要求也更高,多多见识对他没有坏处。
而小锦也明白他师父的用意,一直都在为下一次苑试做着积极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