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公主面前,你也这样说?”路曼声不以为然地觑着宫旬。
她以前听别人说男人在女人面前说的话是不值得相信的,他们总有一张讨好女人的嘴,在不同的女人面前,总是说些相同又虚伪的话。
“嗯,或许你不相信,我前不久才伤了一个女人的心。我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事实上,这次的事处理得我很不满意。长公主是我的盟友,我对她却缺少了关心,还有友善。”
“你要告诉我,这一切是因为我?”这话听起来固然有些自作多情,但路曼声看懂了宫旬的神情。他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路御医,你想多了。这一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宫旬连忙否认。
路御医的神情真可怕,他要是承认了,岂非就是在说路御医其实是个祸水?而且这些话别的女人可能听着很荡漾,路御医则不能用常理来论。
“哦,你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的心是骗不了的,我的心留在你这里,不管我离得多远都是一样。”
本来是情意绵绵的一句话,但路曼声此刻却有点想吐的感觉。
她以为宫旬是开玩笑,然而当她注视着他的眸子时,路曼声那些奇怪的感觉便全都消失了。
宫旬看着她的眼里满溢着温柔和笑意,那样的笑容,即便是心性淡如路曼声,也忍不住被吸附其中。
她想,她是真的看不懂宫旬了。
她以为他是认真的话,他却能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而当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而来,善于取悦女人心时,她却在他眼里看到了鲜少露于人前的神情。
没有戒备,也没有掩饰,如此的坦然又包容。
“好了,说正事吧。”路曼声拿下了宫旬的手,道。
“……”宫旬愣了愣,然后捂脸,无力地摇摇头。
本来气氛超好的,他还以为路曼声已经被自己给吸引了,他们两个至少还可以再缱绻一小下。哪里知道,他等来的却是那个女人再清醒不过的话语。
宫旬头一遭遇上这么“难搞定”的女人。
若不是真喜欢,还真有些泄气呢。路曼声不只是冷淡,在克制力和理智上,也比其她女人超出太多。
想要让这样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爱上你,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么艰难。
但正因为如此,路曼声才如此地吸引着宫旬吧?
不可否认,对于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手的女人便不会珍惜。皇家的人就更是如此,他们注定会有许多女人围绕。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有一点心动感觉的也全都留在身边,堆在自己的后院。
宫旬并不是什么多情的男人,但他也曾有过那个时期。那早在他喜欢上路曼声之前,在他的后院,就住着一些女人。有一些是想要巴结他的人直接送过来的,正经人家的闺女,只因为父母贪婪,一顶轿子就将人送了过来。
他要是点头了,人就留下。要是大门紧闭,轿子就原封不动的抬回去。
宫旬才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这种做法对不对,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考虑那些女人的感受。她们本来就是家族谋取利益的牺牲品,与其说是女儿,还不如说是筹码。
他点头了,她们至少还有一点价值。他要是由着那姑娘再被抬回去,那么她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宫旬当然也不会因为那一点理由就将女人留下来,他看中的也是这些女人身上有没有自己看中的利益。
那些大商人,无非是想要权,能得太子的庇护。而他则看中了他们的财,捍卫自己的储君之位,是需要不少钱财的。他不缺钱,但送上门的他也不介意收下。
还有一些,则是普通朝臣之女,各种地方的、部门的,能够完全由他掌握的就视情况留下,那些贪心不足又怀有异心的,不但达不成目的,反而还会遭到宫旬的打击。
至于那些女人,一直就放在那里,宫旬根本就不必要与她们虚与委蛇。
他们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绝对差距,不要以为给了他一点蝇头小利,他就必须要去应付他们。宫旬是绝对强势的,能将这些人留下,她们身后的人就该偷笑了。
而这些女人,上一次已经交由长公主,以她的名义出面,一次性全都摆平了。
忽然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宫旬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下那些女人的,现在他却知道他用尽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赢得眼前女人的心。
他想成为她一个人的倚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