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早就知道啊……知道你对我并不是真心,因为父皇赐婚,我们才走到一起。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努力想要走进你的心,但你的心门封闭得很紧,我用尽力气,也不过是在你心里占有一点点份量而已。”
路曼声垂下眼睑。
他们彼此都知道,只是从来没有捅破,而自尊心如此强的宫旬,要让他承认自己的女人根本就没那么爱他,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但没有关系,路御医,我可还没有放弃。无论需要多长时间,总有一天,你的心一定会全部属于我。”
“……”
“所以你可得好好的,认真地看着我,在你喜欢上我之前,不要逃~”
这是他下的挑战书吗?
路曼声忽然笑了,她的嘴角有两份虚弱,但笑容却是漾到了眼底。
宫旬望着这抹笑有些出神。
路曼声放松着自己,让自己的脑袋偎在他的怀中,没带半点抗拒,甚至还有些慵懒地蹭了蹭。
“不管是不是,在我心中你都是。”
“你说什么?”宫旬没有听清路曼声的呢喃。
“没什么……”你都是我要珍惜的人。
知道这一点,便够了。
这一夜,路曼声又梦见了那个烙印在心底的场景。只是这一次,那一片血泊,却没有给她带来要命的窒息感。即便是那样惨烈的场景,路曼声也没有沉沦在那个梦中。
她似乎,已经慢慢得到了救赎。
甚至在梦的背后,她还看到阿进在冲她微笑。
她好久都没有看过阿进的笑了。每一次梦见他,他的眼神都很忧伤。让路曼声迟迟无法放下的,或许就是阿进那让她哀伤又遗憾的眼神吧。
那笑容,让她如此的怀念。像以前一样包容,还有温柔。
路曼声睡得安稳,但这一夜,宫旬却是睡睡醒醒。
他担心路曼声会发烧,一晚上也没敢真的睡着。后来干脆就没睡,撑着头,看着路曼声的睡颜。每当她皱起来的时候,总是会伸出食指,舒缓她的眉心。
而在睡梦中,路曼声总是感觉到身体某个地方,源源不断地涌来暖流。正是这股暖流,让她的心口舒畅了许多。
因为睡了个好觉,每次踢被子第一时间就有人为她盖上,路曼声身上捂得暖暖的。那一点轻微不适的小症状,一觉醒来便全好了。就连昨日让她难以忍受的头疼,也消失不见了。
“早上好,路御医。”在路曼声睁开眼的第一时间,便看见了宫旬笑容可掬的脸。“早。”
“睡得好吗?”
“哦,很好。”倒是宫旬,面上似乎有些疲惫。“你似乎没怎么睡好?”
“不,我睡得也很好。”只要她好的话,那么他就没问题了。
一个大男人,一晚上不睡觉算不了什么的。而且宫旬也认为,看着路曼声的睡颜比睡觉要好得多。
“时候不早了,用完早膳我还要……”
“你忘了答应过我,今天哪里都不去,就专心在宫里休息?”
“我不是要到哪里去,就是看看书,练练刀法。你有什么事就去做吧,我等你回来一起用膳。”
“这样就对了。”路曼声按住路曼声的脑袋,在她的额头轻轻啄了一下。
“我中午就回来,有慕殊在,我也不担心你会出去。”
“慕殊那孩子最近好像在调查什么事情,叶浓告诉我他可能遇上了麻烦。”
“所以你昨天才坚持要等到他回来?”
“嗯。”
“仅仅是这样吗?”路曼声的情况,似乎还有别的什么事。
“好了,别多问了,时间不早,都起来吧。”路曼声可不想再被那些丫头笑了。每次不小心起晚了一点儿,总是看见香儿和别的小宫女凑在一块暧昧的笑。
路曼声不是不知道她们的意思,不过太不好意思了,只能装作不知道。
多半情况下确实也是因为她在冷天时有些赖床的习惯,而宫旬这方面对她还挺纵容。
应该说,他巴不得她能每日留在宫里。
“好,我不问了。”相信有一天,路曼声会告诉他他想知道的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