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这个心我很感动,那就麻烦太子殿下了。”路曼声按捺住了自己快要迸发的火气,这么恶劣的宫旬,她可不想让他得逞。
“……好,我知道了。”
宫旬面上在笑,心里则在无奈的想。不愧是路御医,还真是一点情绪不露。不过,看到她逞强的样子,宫旬居然觉得很有趣。
如果……宫旬的脑袋里冒出一些特别的想法,想要试探出路御医的真心,那位贺兰姑娘应该可以利用一下。
今日无心插柳,效果却非常不错。他可是第一次自路御医的脸上,看到这么明显的吃醋表情呢。
不过,一想到贺兰有可能隐藏的身份,宫旬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任性,而让她遭遇到什么危险,又让别人有机可趁,那就是真的愚蠢了。
看来回去还是把闻喜回来的事告诉她吧,他可不想让路御医以为他是个花心大萝卜。
到了陈婆那里,路曼声为陈婆把脉,管贝则在厨房帮忙熬药。
而宫旬,就站在房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等到路曼声去厨房帮管贝忙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陈婆和宫旬两个人。
宫旬在旁边转着圈,不时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羸弱的老太太。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床上的陈婆忽然猛烈的咳嗽了起来。宫旬见状,倒了一杯水睇过去。
“小心喝,别噎着。”
“好心人哪~这位公子,你和路大夫一样,都是难得的好心人。我老婆子真是上辈子修的福分,才能得你们这些贵人相助。”
“婆婆,你在这个地方住着有多少年了?”
“已经快三十年了。”陈婆叹了口气道。
“你为什么会选择一个人住在这里呢?”这个地方,又孤身一人,就不孤单吗?而且还是在郊外,要是遇到野兽什么的,连命都难保。
“我和我的老伴不为家族所容,被他们逐出来了。我们两人不后悔,一次,在走到这里时发现这里风景秀丽,安宁平静,就选择在这里定下来。从此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了好多年幸福的生活。”
宫旬听陈婆的谈吐,也能看出她不是寻常的老婆子,年轻时应该出身不错,也是读过诗书之人。
“这个地方,一共有多少户人家?”宫旬又问。
这些事,只怕没人比陈婆更清楚。
“我们刚住下的时候,这里还没有人家。直到十五年前,这里搬来一户猎户。哦,就是兰儿,我想你已经见过她了。兰儿的母亲去世得早,这些年都是她和父亲在一块生活。一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当时襁褓中的小婴孩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这里就两户人家,那婆婆和贺兰姑娘一定经常有来往。”
陈婆摇头,“大约是五年前,兰儿和她的父亲搬走了。兰儿还小的时候,她的父亲帮她定了一桩娃娃亲,父女俩去投靠那位公子去了,这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搬走了?”宫旬心中一动,“那他们为什么又回来了,是何时回来的?”
“额……公子,兰儿是怎么了吗?”
“哦不,婆婆,我只是好奇,兰儿姑娘年纪轻轻,为什么会甘愿住在这么闭塞的地方?”
“我上次见到兰儿,还是一个月前。她来看我,说她和父亲回来了。之前的那桩亲事,因为那位公子悔婚,他们父女便心灰意冷回来了。唉,多好的姑娘,那位公子怎么忍心啊~”
五年没有踪迹,却突然回来了。
问题却不只是这个。
宫旬的脑海里一瞬间涌起无数的疑问,直到回去,坐在马车上,依然在想着这些问题。
路曼声瞥了他一眼,发现宫旬在见过贺兰姑娘之后就一副奇奇怪怪的样子。
看他的神情,颇有些像古人描述的那首关雎的古诗。
一见钟情、念之不忘?还要寤寐思服?
路曼声没有说话,真要是喜欢上了,她说什么都没用。
男人的感情就是这样的东西,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心,那女人想怎么挽回都没有用。
何况,这是他的选择,她不会阻止。
也没有立场去阻止。
只是,清楚这一点,胸口还是这么的难受和烦闷,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这么在乎宫旬了吗?
吃醋这种事,以前路曼声从没有想过,也不认为会在她和宫旬之间发生。可这种陌生的心境,不是泛酸又是什么?
路曼声有些讨厌自己这个样子,如果做不到心如止水的话,以后的日子可是很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