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
“黄大夫说,这个病不干净,病人用的东西都要烧掉。所以每次换下来的东西,小武都将它们拿去烧掉了。”
路曼声皱皱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这时,一个小伙计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路御医,你快出去看看吧,外面有人在砸你的马车!”
“这些人,这些人真是放肆!皇宫里御医御用马车,他们也敢胡作非为?曼声,你可不要出去,这些人摆明着就是来闹事的,存心和你过不去,说什么替病人出头,真是个借口罢了!”许掌柜活了大半辈子,见了无数的人。那些人一点小心思,可瞒不过他。
刚一出事,那些人便急吼吼着上门了。什么事还没有弄清楚,就说曼声是个庸医,还嚷嚷着她从尚医局滚出去。
他知道,曼声年纪轻轻,在尚医局就有如此成就,许多人都红眼,巴不得她出事。
这会儿刚传出一点苗头,那些人便都急不可耐地想往她身上泼脏水了。
义父说得有道理,可路曼声认为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这些人虽然是闹事的,却是有备而来。
“义父,麻烦你让店里的伙计去找木大伯,找到人就把他带回来。我很担心他的状况,不能再让木大伯出事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许掌柜出去了,许大嫂走过来,扶着路曼声的肩。
“曼声,别担心,这一切会过去的。”
“放心吧义母,我没事。”
虽然义父义母说黄大夫已经将木大伯换下来的药物都烧掉了,路曼声还是亲自去了后巷。
她知道福来客栈所有人不要的杂物都堆积在这里,即便只是试一试,她也不想什么都不做。
只是在客栈等消息,太过磨人了。而这段时间,她必须要将事情理清楚。
路曼声的运气不错,昨晚换下来的药物,都还装在一个废弃篓子里。小火准备烧掉的,但天黑了,掌柜的叫他有事,便想着第二天烧掉。谁知道的就是这么的,倒是阴差阳错把东西留了下来。
这是木大伯脸上换下来的纱布,还剩下一点点药物残留。
路曼声将它凑到鼻子前,天花粉,密蒙花,谷精草……这药确实没什么问题。
正当路曼声起身,要回屋的时候,外面的人看到了她。
“快看,那个女人在那里。都快要治死人了,还那么悠闲!”
“不要因为对方是一个叫花子,就可以罔顾人的性命。”
“说到底,路御医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从醉仙居将人接回来了,却撒手不管了。扬了名,却不尽心。身为大夫,她的心被狗吃了。”
那些人在外面嚷嚷着,存心激起路曼声的怒气。
马车已经被那些人砸得散架,福来客栈的伙计们本想要出头,被路曼声给拦住了。
这件事摆明有人从中作梗,这会儿出去和他们理论,只会让他们把事情闹得更大。
伙计们都愤怒难平,“路御医,难道就任由他们损坏你的名声?”
路御医乃是尚医局五颗半星级的大御医,这些人还真是敢!
平时看到一个小小芝麻官,腰杆都直不起来的人,这一天居然敢对路御医做下这样的事,是谁给他们的势?
路曼声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可外面的人闹得越厉害,就越是说明在幕后有人主导这件事。
而那些人砸完马车之后,没有逼出路曼声,便把目标对准了福来客栈。
因为闹得太火,看戏的百姓都指指点点。虽然这事闹得难看,让人议论路御医是不是真的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还有一部分人想上前拉住他们,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可不能这么对待路御医。
路曼声在民间的威望甚高,虽然这件事对她的名誉有影响,但大家都认为这件事是个意外。
还有前面闹事的那些人,脾气太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路御医是医死了他们家的人,一个个喊打喊杀的。在那些人砸皇宫马车的时候,百姓们就故意站得远了些。这个事闹得这么大,砸御医御用马车罪名可不小,可是会下大牢的。
“官差来了,快散开——”
看戏的人远远地围在福来客栈外,听到官差来了,唯恐牵连其中,离得更远了。
“何人在此闹事,惊动路妃娘娘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