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瞒了向左逃走一事,为的就是让羽灵乖乖听话,也不让和亲生出什么枝节。
“如果你真是为向左好,就不要插手这件事。他的身份,注定他和羽灵不能在一起。”
“那你呢?”路曼声忍不住问,“向左是御医,我也是。羽灵是皇女,你是皇子。如果向左和羽灵注定不匹配,你为何还要对我缠住不放?”
“我和羽灵不同。”宫旬的神情似乎有些痛苦,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可愤怒中的路曼声,不会注意到这些事,也不允许自己同情宫旬。
因为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亲人都没有一点留手的余地。他想到的只是大尧,在这件事情中能获得多少的好处。
“是,你是和羽灵不同。你是男人,你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可羽灵,她是皇女,你介意的只是她能为大尧带来多少的利益!”
说完这句话,路曼声再没有停留,离开了酒楼。
宫旬没有阻止,路曼声正在气头上,对这样的他只会不耻,怎么可能听得进去他说什么呢。
“所以,你打算靠自己的力量,来帮助你的朋友和那位小公主?”温书在听了路曼声的话后,得出了结论。
“嗯,三小姐,这一次希望你能帮我。”
路曼声很少开口求助别人,但这一次,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可是完全和宫旬站在了对立面上。包括大尧,若他们知道,你就回不去那里了。”
温书是过来人,不管曼声如何说的坚决,她的心中还是在乎宫旬的。
她已决心跟从宫旬回去,重新回到尚医局这个地方。可若做了这件事,她也许再也回不去了。
先不说宫旬会不会与她生气,就算宫旬真的因为爱,包容了这件事,她也无法在大尧皇室立足。
路曼声为了朋友,可以不考虑自身的处境。温书却不能不替自己的朋友多想一想,如果曼声真的想给两人一个机会,做事就不能冲动。
一个不恰当的举动,很有可能让许多人跟着万劫不复。包括那位小公主,和她的好朋友向左。
“我不想想这个,我只知道如果我都不帮助他们,那么就没有人理会他们的死活了。”向左太可怜了,路曼声从来没有看过那样的向左。当他狼狈不堪地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认出了她是谁之后,路曼声才知道,这个傻小子,一直多么的在意她。
他说:路姐姐,我始终都不相信你死了。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再见到你。
问及羽灵,向左无力地掩面而泣。
他说是他连累了羽灵,皇后娘娘一定是拿他的性命要挟他,羽灵才会乖乖听话。
是,那个小公主确实有些娇气,可羽灵慢慢长大了。在过去的一年中,她总是和尚医局的御医们在一起玩。还说她现在最懊恼的事,就是和路曼声撒气。因为路曼声对于向左来说,是一位非常重要的人。
这一年,尚医局的大家都有了变化。他们默契地不提路曼声,却始终忘不了大尧那位传奇的女大夫。
路曼声性情冷漠,宫旬不止一次说她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
可在向左的事上,她无法让自己冷静。
或许是过去的那些日子里,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大尧的朋友,又或许是记忆里的向左,永远都是那副憨厚可爱的样子。很少看到他痛哭,昔年的小向左,已经成为一个独当一面、为爱勇于牺牲一切的大人了。
路曼声无法抛下这样的向左不理,哪怕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她能够想象,如果向左就这样失去了羽灵,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以这种方式分离,必定耿耿于怀一生。
“我想过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就是想帮向左一把。三小姐,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温书沉默,她当然也会这么做。
有些时候,有些事,哪怕知道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还是要去做。
人活着,为了情,为了义,许多时候都可以粉身碎骨。何况他们本就是江湖中人,有太多的牵绊,也有太多的割舍不下。
“曼声,想做便去做,只要你心中认为这件事是正确的,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