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秋菊苑外会合,一起坐上了路曼声的马车,等他们落座,车夫便载着他们往忠肃侯府而去。
路曼声在路上已经将老侯爷的情况说了,包括接下来的医治过程。
“我会让老侯爷服下竹沥汤,一天服一剂,并随时保持药势前后相连。这一点要特别注意,不能出现半天之内腹中没有汤药的情况。”
白念点点头,他知道路曼声的用意,“这种竹沥汤服多了,如果药不是太热,就会停留在胸心,更会酿成人患,所以每次前都应煮至极热。”
“如果服下竹沥汤得以泻下的效果一定佳,若三剂竹沥汤服完后,病情及脉热没有好转反而胀满不堪,可以服下大鳖甲汤来取下,汤的效力使完而未见泻下的,可以用丸药来辅助取下,下后再服竹沥汤,可很快使脉象缓和,气息平和便停止使用,再服三十二物八风散为佳。”
这过程单是说起来,就是极其复杂,一步不慎,那先前所做的努力都有可能功亏一篑。
路曼声说着,将自己为老侯爷开具的药方递给白念看。因为时间仓促,尚医局在经过考核后,便让他们两人出发了。
白念看完药方,低头思忖,半天才抬起头,“路姐姐某些用药,还真是大胆。”
从她的话中,尚听不出什么,但这些药的剂量,非常的微妙。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不但不能救人,反而还有可能加重病情。
“用药虽然大胆,却是建立在老侯爷身体状况上的,待你探过老侯爷的脉象后,便知道我的用意了。”
若是没有探过,白念尚不会这般吃惊。在他来到忠肃侯府,亲自替老侯爷把过脉之后,才对路曼声的诊断结论感到惊奇。
尚医局有关老侯爷的病例他也已经看过了,他一直好奇路曼声嘴里提到的老侯爷脉象变化到底是什么?
什么样的变化,连侯御医都予以忽略,她却能够一口笃定与老侯爷久病不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