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警惕,必要的时候可以先下手为强。当然了,我方才说的也只是一个朦胧的猜想,小书说过,宫旬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为了他自己的目的,从来都不惧牺牲。你麽,兴许是个例外。”
“例外?”
“嗯,但也不能冒险。你现在是尚医局的御医,没有证据,即便是他,也不敢随便对你下手。我们麽,也会盯着点儿,关键还是要看你自己。你的本事,还有你的细心,想办法自保应该没问题吧?”汪大小姐冲她眨眨眼,对于朋友,她向来是有信心的。
路曼声虽然不会武功,但精通药性,别人要对她暗中下手可不容易。不过她毕竟不是小书,操纵毒药的本事也没小书得心应手,真的有危险,怕也够呛。
“我能够应付。”路曼声神情淡漠,眼里有一层寒霜。
她不会就这么死了的,更不会允许自己稀里糊涂地就死在他们的手上。除了她自己,谁想取她性命都不容易!
路曼声离开了药铺,她走到前厅的时候,闻喜刚回来,虽然极尽掩饰,脸色仍然有些苍白。
路曼声提了几包药物,放到随身的包裹中,然后又帮闻喜分担了轻一点的物事,便离开了这间药铺。
在她忙着这些事的时候,闻喜一直注意着,包括她带回去的每包药物,都被她一一记下。
这些药本来就是普通的伤药,被她知道了也没什么。真正蹊跷的东西,她也看不出来。
闻喜抱着那重重的蛇纹木炉子,很有些吃力,路曼声自始至终没有回头,脑海里反复回想着汪大小姐先前说的话。
宫旬要杀她……宫旬要杀她……他真的要杀她?
路曼声心里涩涩的,胸口没来由地翻腾得厉害,她原本以为自己一点都不在乎、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在猝然听到这句话时,她受到的影响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
认识宫旬已经很长时间了,长得她都已经忘了第一次见到他时是什么情景。他一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就不容她拒绝,以各种方式出现,从一开始的完全不予理会,到慢慢地平和看待他的存在。再到后来,心生嫌隙,再也无法成为朋友,也不会再信任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