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头压得更低,师父这是在生气吗?可他脸上带笑,语气也没有责备之意,倒让她真的不好判断了。
“为师要是不证明给你看,你是否坐实了为师存心偏袒?”
“我……”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三个徒弟之间,表现各自不同,为师就算有点偏差,谁又能苛责?”
“可徒儿对师父也是尽心尽力,从未有过轻慢和不周之处。”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有些事,为师不说,莫要当为师不知。有人禀报我说,在我被带走后,你曾前往留香小榭翻找查看,你在找什么?”
“师师父?!”杨锦吓坏了,“徒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也好不知也好,这事为师没有问及,就是不打算再追究。我知道你跟小路两个人,谁也不服谁,心中一直在争着一口气。小路那边,为师倒是没看见她对你有多少的敌意,而你,太好胜。”
好胜本不是一件坏事,但凡事都有一个度,过了那个度,就大大要不得。尤其是习医之人,心气浮躁、尤为好胜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这样的御医他见得多了,但下场都不怎么好。
邱凤水将杨锦留在身边继续学习,未必不是一番爱护之意。他既然做了他们的师父,三个月也好,半年也好,师父便是师父,这段时间他要对这三个家伙负责。
“师父。”
“为师知道你不服我这样说你,也相信你翻找留香小榭是担心我偏袒小路,你行医有天赋,人也聪明,为师只是不希望你将才学和天赋用在勾心斗角之上。一个人只有一颗心,过分在意一件事,就没有心思放在钻研医术上。”这算是邱凤水的肺腑之言,自古习医有大乘者,无不心无旁骛、一心一意。
杨锦刚要动容,但想要邱凤水说这些,有可能都是因为路曼声,心中便越发不平起来。
师父这么说,表面上是为了她,其实是不想她去找路曼声的麻烦吧。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人,要争着抢着对那个女人好,冷冰冰的,连笑都不会笑。明明也没有看她做什么,就是能得到这么多人的真心。
而她呢,拼着命的想让别人看到她的好,却一个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