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声没有回答,她的事闹得并不小,恐怕整个皇宫都知道了。这位佑王爷哪怕寄居皇宫一隅,多少也是听到一些风声的。
“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佑王温朗一笑,气质干净透彻,宛如这冬日里吹来的微风,清凉中带着微醺的醉意。
“谢谢。”
“我自幼入宫,因为身体不适,便很少离开这皇宫。说实话,我还真羡慕外面的天高海阔,也曾瞒着宫人,到宫外散心,不多久,总是会被带回来。由着一干御医折腾,喂我喝下大碗大碗的药。有的时候,我真想任性那么一次,即便病发,我也想要由心而活。”
佑王是个药罐子,这在宫里是众人皆知的事。虽然皇上对他照顾有加,一干臣子兄弟也不敢对他怠慢,但没有一个健康的体魄,这些东西也犹如浮云。小时候的他,还任性地跑出宫去,每每病倒在外面,就会被宫人抱回来。
等他大了,对底下人足够有威慑力的时候,他反而不愿多出去走动了。因为每出去一次,只会提醒他,他离自由的生活究竟有多远。
他就像是牢笼中的一只金丝雀,渴望飞翔,又因为身体孱弱,担心还没飞向蓝天,便坠到地上尸骨无存。已经不年轻了,也没法像当初那般任性,固守着这方寸之地,直到耗尽最后一点生命。
“在听了路御医的事后,我反倒很羡慕姑娘。敢于做这样事的人,天下绝对没有几个,而做得那么理所当然又毫无顾虑的,则更加少之又少了。”佑王掏出一方绣帕,捂着嘴低低咳嗽了一阵,道。
前面的话听着还好,后面的确定不是在讽刺?
路曼声不是在乎这种事的人,只淡淡道:“鲁莽行事,让王爷见笑了。”
“我并非讽刺姑娘,而是真的敬佩路御医的作为。若我有姑娘的勇气,那许多事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佑王的语气里,带着一抹轻不可察的遗憾,似乎是话中有话。
然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也有着别人难以了解的艰辛,她又何必要去探悉别人私隐?
“据我所知,王爷的病并非无药可治,天高海阔的那一天,兴许就在前方。”
佑王愣了愣,随即笑道:“承姑娘吉言了,我盼着那一日早日到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