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她在说什么?是被张悦来逼得无路可走,才要把另外一个人拖下水?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还是张悦来的朋友,她是希望他们先自相残杀,只要他们真的敢比试,就自动会被踢出局,那她的危机也就解除了。
虽然不够光明磊落,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再说,面对张悦来的恶意挑衅,除了这个,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化解此等局面。
一时间,第一会场内的人都有些不淡定了。看着张悦来,等着看他怎么决定。
“你说他,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让他输,他就绝不敢赢我。”
张悦来也有些吃惊,随即就换上了一副浑不在意的口吻。那个人,不过是他的一个随从,他让他怎么样他就得怎么样,还没有资格与他站在同等的地位上与他比试。
赵井然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有反驳。一双无害阿谀的眼,闪动着某种难以名状的东西,深不见底。
“你说的并不算数,在见到你们俩一决胜负之前,我不可能应战。”
“你等等!”这次喊住路曼声的不是张悦来,而是一直站在张悦来身后的赵井然。
路曼声回过头,斜睨着他,眼神里有着少有的高傲和愤怒。
对于无耻利用她的人,她用不着和他客气。
“路姑娘,先前的事,我替张兄向你道歉,今日的事,就当作没有发生过。”
“喂!赵井然,你说什么,替我道歉,你算老几,有什么资格管本少爷的事?你的父亲,只不过是我们张家的一条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御史府的半个主人?!”
盛怒之下的张悦来,也顾不得父亲一直以来的管教和叮嘱,当着所有考生的面,让赵井然颜面尽失。
“张张兄,我也是为了你着想,事情闹大了,伯父也保不了你。再说伯父为官清廉,耿直不阿,你……”
“你说够了没有?!一天到晚把我爹挂在嘴上,他是我爹,不是你爹!老实说,你宵想我的身份很久了吧,到底你是少爷还是我是少爷,不站在我这边,还尽是阻挠我,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
张悦来被路曼声气得不轻,加上这个赵井然又老在他的耳边说些他不喜欢听的话,愤怒超乎理智,一脚就踢到了赵井然的身上。想将这个碍事的东西给踢开,谁知赵井然这一倒,将旁边的桌子也都给绊倒了。
轰隆和啪啦声,不绝于耳。站得近一点的人纷纷闪避,不留神之下踩了身后人的脚。一环套一环,整个会场都变得混乱了起来。
“你们闹够了没有!不好好钻研医术,就知道在这里勾心斗角。没那个本事继续下去的人,现在就给我离开这,不要在我面前碍眼!想留下来的人,就凭真本事一决胜负,不要在背后耍花样!”
声如洪钟,冷峻严肃。微风一吹,轮廓分明的脸恍如深夜寒山寺庄严的庙宇。全身上下,都绷得紧紧的,无论何时,都决不妥协的气势,让人油然生出一股尊敬。
第一会场的第一坐席上,医王莫龙根双手抱胸,严厉地看着身后混乱的景象。威严磅礴的话语还回荡在众人的耳边,震得众人的耳膜轰隆作响。
整个会场的人,没有人再说什么,就连气焰嚣张的张悦来,看到说话的人是谁后,也噤了声,没有再开口。
医王莫龙根,自参加杏林盛会时起,行事作风都很低调。虽然顶着医王的名头,每次考试都是名列前茅,却没有关于他的多少传闻。因为医王莫龙根,一天中绝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参研医术,向着更高的境界攀登,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没被他看在眼里。
他是高不胜寒的医中之王,放眼整个大尧医坛,能有资格与他争锋的也只有医圣方剑之。而其他人,不过是晚辈和小辈,又有几人敢直面与之交锋?
也正因为莫龙根个性严谨冷峻,公开场合从不多言,是以他一发话,众人都愣住了,别人根本就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也压根不敢与医王的气势相抗!
不一会儿,从后面走出两位大夫,帮忙将倒在地上的桌子扶了起来。又拉了拉赵井然和一脸菜色却忍着没发作的张悦来,把他们强推到了位置上坐好。
“路姐姐——”向左也开口,路曼声回到了他的身旁坐下。而这个时候,五个人先后走进了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