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都冷了,血焉会是热的?
路曼声冷笑,将粗衣在脸色围了一圈,遮住那可怕的毒瘤,傲然走出了柴房。
包袱她没有拿,以崔仙娘的火气,她拿起那个包袱亦会叫她放下,她又何苦自找没趣?
“曼声,你等等,你不要走麽~”
“让她走!”她就不信了,没有她,她崔仙娘就解决不了这事儿。一介丑丫头,跟她装什么清高。
“妈妈,你实在不该这么说曼声,曼声她犯了什么错,妈妈为何对她这么冷言冷语、不留余地?”
“妈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这傻丫头!”
崔仙娘狠狠戳了一下如画的额头,愤而回到前面,应付那位难缠的三爷去了。
而路曼声,出了青花楼,望着璐华城两岸璀璨的灯火,一时有些茫然。夜风吹来,吹动着她额角的发丝。
天下之大,她该往何处去?
站在璐华城的街头,路曼声四顾茫然,喧闹的人海,眼前有多热闹,她心中便有多孤寂、多无助。她被排除在整个世界之外,无法融入,也不想融入。
在青花楼的时候,虽然住着柴房,却终归有个遮风挡雨之所。踏出青花楼外,才觉得世界之大,是这样的冷。
耳听着青花楼里传出的丝竹弹唱,莺歌燕语,想起崔仙娘犀利嘲讽,路曼声毅然转身,向着最清冷的街道而去。
她前往的地方,是这座城市最颓败最破落的地方。
或许只有那里,才有她的容身之处。
路曼声走了好久,终于找到一间可以容身的破庙。破庙外稀稀拉拉地躺着几个人,正在抓身上的虱子,看到有人过来,捣着竹棍、捏着破碗,将路曼声团团围住。
“你什么人,晚上来这干什么?”一个年轻的小叫花子上来问她。
“无处容身之人,到这来住上一宿。”若是以前,路曼声还担心,她现在长成这副样子,别人不怕她就算好的了,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