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振邦打开门,便听到刘营长听似慷慨激昂的声音:“咱们都是老将军带出来,现在老将军遭人暗算,咱们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为老将军讨个公道!”话音一落,他身后的士兵便齐声附和,程副官气得指责刘营长想混淆视听,煽动人心,却被那些附和声一下子覆盖了,谁也听不见他说什么。顾振邦抬手示意程副官稍安勿躁,不急不缓地站在门口等他们喊完那些言论。
刘营长见顾振邦一脸泰然,丝毫没有慌乱,心下疑惑,也示意其他人安静下来:“顾振邦,顾大帅,你难道不应该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老将军的死。”
“你不是调查清楚了吗,是你派去的人暗中谋害,不是吗!”
“是,是我派去的,但我竟不知道他是你的人,这两位将军当时也都在场,可以证阴,是他自己说的,难道你还想抵赖?”
“哦,是吗,那你带他上来和我对质,我到要听听,他怎么说。”
“程副官难道没告诉你,他已经被我毙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你凭什么说他是我的人,这么重要的人你竟毙了,现在又毫无根据地说他是我的人,除了你们几位,其他人可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你们仗着是我父亲的旧部,早就对我心有不服,这我理解,毕竟你们是长辈,我一个小辈来军中不过几年,论经验论资历都还不足,父亲却将顾军交给我,自然会有人怀疑,不过若有人想借此机会蛊惑人心,瓦解顾军,我绝不容许。”
顾振邦一番话,底下的人听了已有所动摇,虽说顾军现在还有不少是刘营长他们的人,但他之前攻打都府已对他们进行过整合,他们之中许多人都是后来才编入的,并非全是跟着刘营长出来的,所以他们并非真的齐心,只要动摇了他们,那么真正听从刘营长的也就没那么多了,这些人若想单独成事恐怕不易。
“方才大帅得到可靠消息,这一切都是云军搞的鬼,目的就是要引起我们顾军的内乱,他们好趁虚而入,老将军之前就是他们带走的,大帅不说是为了稳定军心,我们一直在暗中调查,这件事绝对是敌人的奸计。”程副官趁势说道。
“当然,你们若真想走,我也不拦,这么多年来大家并肩作战,早已情同兄弟,又怎么能因为外人的挑拨而自相残杀,我只希望,将来若战场相见,大家能顾念曾经的同袍之谊。”顾振邦说的感人肺腑,不少人已开始站到他一边。
刘营长顶多是个武将,不善言辞,见顾振邦几句话就让身后的人动摇,很是不快,想着再这么下去机会就会流失,于是:“顾振邦,你少在那儿巧言善变,老将军的死到底是谁下的手,我会找到证据给大家看的,到时候你可别不承认,你既肯放我们走,那我们自然也不想和其他弟兄刀兵相见,我们走!”
刘营长一声呵令,他的人马大多都跟随他离开了,但也有一小部分人迟疑着不想就这么走了,刘营长见了也不再多说,随他们去。
大队向北行进了半日:“将军,后面确实没有人追上来。”派出去的人回报,刘营长听了反而愈加不安,顾远慎被杀,反而印证了信中所说是真的,顾振邦又怎么会如此好心,就这么放他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