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笑了汉军的约战书把大营的‘营’字写错后,陈骞把约战书递还给了汉军使者,微笑说道:“烦请退还给后将军,就说本将军没有兴趣和他决战,叫他聪明的话立即退回汉中,否则本将军迟早会把他杀得片甲不留。”
见陈骞断然拒绝,汉军使者也不勉强,接过了书信便躬身告退,陈骞则微笑着吩咐道:“多派斥候,严密监视贼军营地的一举一动,一有异常,立即来报。”
接下来几天时间里风平浪静,汉军一味的只是加固营地,始终没有出动一兵一卒北上搦战,同时晋军方面也始终按兵不动,一味的只是与汉军远隔二十里对峙,仅仅只是两军斥候之间有过几次接触战,双方也各有损失。然而过得十余日后,晋军将领却突然向陈骞禀报,说是晋军的一个斥候被俘后从汉军营中逃回,还说有重要的情报要向陈骞禀报。
收到了这个报告后,为了了解汉军的内部情况,陈骞当然马上接见了那名被俘逃回的晋军斥候,这名晋军斥候则向陈骞如实禀报道:“大将军,小人被俘后,被押到了贼军的中军大帐门前接受审问,在大帐门口听到有贼将问张志逆贼何时才能出兵决战,又说他们的粮食只够吃不到一个月了,催促张志逆贼尽快想办法打退我们。”
“那你是怎么逃回来的?”陈骞赶紧追问道。
“贼军只给小人吃战马吃的生豆子,还打小人,小人就乘着晚上他们疏虞防备,悄悄逃出了他们的营地。”晋军斥候赶紧如实回答。
陈骞点头,挥手说道:“明白了,下去领赏吧。”
晋军斥候一听大喜,赶紧告退,结果这名斥候前脚刚走,旁边的王浑马上就说道:“大将军小心,我们的这个斥候,很可能是贼军故意放回来了,还故意虐待他逼着他逃跑。”
“这点我当然明白。”陈骞冷笑说道:“张志逆贼何等奸诈,怎么可能会让一个俘虏偷听到他和部下的重要谈话?我敢打赌,什么粮草不足的话,肯定是他故意让我们这个斥候偷听到的。”
“那张志逆贼想干什么?”司马骏无比疑惑的说道:“一边希望和我们尽快决战,一边故意放假消息让我们以为他粮草不足,诱使我们继续坚守不战,这么做岂不是自相矛盾?”
陈骞不答,也在心里说道:“张志逆贼到底是想干什么?按理来说,他如果急于求战的话,应该是放假消息让我们以为他粮草充足啊,为什么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放假消息让我们以为他粮草不足呢?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
也是凑巧,正当陈骞等人被张志的举动弄得大惑不解的时候,司马炎突然派人从洛阳送来了诏书,要求陈骞随时禀报战事的进展情况,结果王浑和司马骏等人也马上就明白了司马炎的弦外之音,都向陈骞说道:“大将军,陛下表面上要求我们随时禀报战事情况,实际上恐怕是在催促我们尽快决战,早些摆脱朝廷的钱粮负担。从河东和中原运粮供给陇西前线,同时还得解决关中的饥荒问题,朝廷的负担实在太大了。”
“装不明白吧。”陈骞十分无奈的说道:“陇西的地形于骑兵不力,贼军又是出了名的擅长正面决战,不到最后关头,我们绝不冒险。”
又过得数日,汉军再一次派遣使者前来寄书约战,陈骞再次断然拒绝的同时,也马上发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汉军的第二道约战书不仅内容和第一道一模一样,还连错别字都完全相同,似乎就是同一道书信,陈骞心中狐疑,稍一盘算后,干脆又把这道书信还给了汉军使者带走,然后耐心等待汉军的第三次约战。
在这个期间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无耻投降汉军的天水太守李弇派遣郡兵,护送了一批民夫来到了略阳附近与汉军会合,而过得了几天后,陈骞又通过潜伏在清水的细作收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就是李弇派遣北上的郡兵和民夫,竟然押送一批压缩干粮返回天水。
“怎么可能?难道伪汉贼军在反过来向天水输送粮草?”陈骞心中震惊,又暗道:“怎么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按理来说,贼军如果真有吃不完的粮食,还反过来给天水输送粮草,张志逆贼应该故意让我们知道啊,他为什么还要鬼鬼祟祟的悄悄给天水供粮?”
“难道说,贼军想故意拖垮我们?”
心中益发狐疑之下,陈骞突然也终于得出了正确结论,暗道:“逆贼真有永远吃不完或者可以保证耗垮我们的粮食,也根本不想和我们冒险决战,只想利用关中粮荒的机会,把我们彻底耗垮耗退,然后他们就可以轻松吃下陇西,进而吞并凉州,再扩建骑兵,居高临下杀入关中平原。所以张志逆贼才一再假装他的粮草不足,引诱我们和他耐心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