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归后悔,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张志还是耐心又等了一段时间,可惜又等了小半个小时,临邛城里却依然还是毫无动静,张志无奈,也不得苦笑承认道:“看来我这次是终于被人耍了,撤军吧,别让将士们继续喂蚊子了。”
铛铛铛铛铛铛!
张志的话音未落,临邛城内忽然就是铜锣声音大起,再紧接着是突然响起的喊杀声音,还开始有火头在城内出现,张志也赶紧收回退兵命令,伸长了脑袋去看城门的情况,可是让张志十分奇怪的是,尽管城上迅速的火把缭乱,城里的喊杀声更加响亮,城门处却依然还是漆黑一片,没有看到城门开启的情况。
又过得片刻,毛炅使人飞报,说是他已经清楚听到临邛北门附近有喊杀声和打斗声,却始终不见城门开启,似乎内应被晋军阻拦在了城门甬道处。收到这一报告,张志反而大为安心,跳起来喝道:“应该不是陷阱了!擂鼓,点火把,改奇袭为强攻,爆破队上,直接炸城门!”
命令传达,原本是救急用的汉军爆破队立即飞奔上前,抬着装满火药的棺材直接踏桥过河,冲击临邛北门,期间已有准备的城上守军虽然也有拼命放箭阻拦,无奈天色太黑看不清楚目标,加上汉军爆破手全部身披双层盔甲,仍然还是没能挡住汉军爆破手的前进脚步,汉军爆破手也成功的冲到了门前安置火药,点燃了涂硝麻丝就飞奔而逃。
“轰隆——!”
提前上千年出现的合理配方火药,依然还是没有让张志和汉军将士失望,伴随着一声巨响,密闭在棺材里的火药猛烈爆炸间,临邛城门应声而毁,向内洞开露出了城内火光,城上晋军大声惊叫,汉军将士则是欢声震天,毛炅更是一跃而起,立即率军冲锋,乘着晋军措手不及的机会冲进了城内,杀向被迫下马而战的晋军步兵。
没有任何悬念,早就已经被汉军给杀怕了,又看到城门被毁,再加上城里还有汉军的内应作乱,下马而战的晋军骑兵毫无斗志,争先恐后只是冲向马棚夺马逃生,而当情况报告到了匆忙起身应变的司马望面前后,司马望也只是大吼了一声,然后马上就带着亲兵冲向马棚上马逃命。
“贼军真能引来天雷劈开城门,下次再遇到贼军攻城,一定得把城门甬道彻底堵死!还有,得赶紧把这个情况告诉剑阁那边!”
张志也成功猜对了晋军的逃亡方向,抢到了战马冲出马棚后,晋军骑兵的大队果然是直冲西门而来,打开了城门用拼命冲向西面的漆黑无人处,结果爨谷率领汉军将士紧急布置的绊马索也立即发挥了重要作用,把无数拼命冲锋的晋军骑兵绊倒挂翻,人喊马嘶间,晋军骑兵的人群一边大乱,埋伏在南面路旁的汉军将士则乘机冲出,猛砍猛杀无法冲锋逃命的晋军骑兵。
汉军将士栽培了许久的硕果也终于迎来了收获的时刻,因为士卒基数严重减少的缘故,此前每次都能靠着战马逃命的晋军将领开始迅速化作汉军将士的刀下亡魂,先是曾经参与过灭蜀之战和成都之乱的郭正、郭兴和向琳等晋军将领接连被杀,接着是曾经连破蜀汉三路伏兵的田章被汉军将士乱刀砍死,然后就连司马望的得力副手,曾经担任过曹魏荆州刺史的胡烈,也被几名汉军将士活生生捅穿在了地上,幸运成为了临邛之战中阵亡级别最高的晋军将领。
倒是望大爷运气不错,看到前面的骑兵纷纷被绊马索绊倒,老成精的望大爷马上就明白情况不妙,赶紧带着亲兵和王浑等人掉转马头,逃向东北方向,不仅躲开了汉军紧急布置的绊马索,还躲开了埋伏在道路南面的汉军伏兵,同时又早早就命令亲兵放下他的旗帜,避免他成为汉军的重点追杀对象。
不过这样依然还是险象环生,绕过了汉军绊马索阵地后,埋伏在这里的汉军骑兵又突然杀出,好在望大爷已经及时放下了旗帜避免暴露身份,骑的又是品质远超寻常战马的大宛良马,所以司马望最终还是侥幸摆脱了汉军骑兵的追击,得以逃向武阳方向,余下的晋军骑兵则被汉军骑兵趁火打劫斩杀许多,能够侥幸逃命者只是部分少数。
汉军这一战也基本打掉了益州晋军仅有的骑兵优势,乘着大量晋军骑兵被迫下马上城的机会,蜂拥入城的汉军不仅干掉了晋军的许多宝贵骑兵,还缴获到了许多更加宝贵的战马,城外伏击战也收获巨大,以步战骑仍然斩杀和俘虏了上千的晋军骑兵,让晋军在得到了后续支援前,基本丧失了发起大规模骑兵战的能力。
更重要的事情当然还在后面,天色微明时,当汉军基本控制了临邛小城后,自称诸葛瞻的临邛军士王富,也终于领着许多昨夜帮着他发起内应的临邛士卒来到了张志的面前,还神情自若的向张志行礼说道:“大汉卫将军诸葛瞻,见过后将军。”
迎接这个诸葛瞻的,当然是张志和汉军众将狐疑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诸葛瞻后,杨稷还忍不住说道:“后将军,不对啊?霍老将军和阎老将军他们,不是说你长得和丞相很象吗?怎么这个自称丞相公子的诸葛瞻,和你长得没有多少相象之处啊?”
“将军,卫将军的容貌是和丞相的夫人相象,并非与丞相相似。”诸葛瞻身后站出一名士卒,说道:“小人乔良,是卫将军原来的亲兵,小人可以证明,他就是我们丞相的公子卫将军诸葛瞻。”
儿子的容貌多半象母亲,这个道理张志当然明白,所以张志也不吭声,只是说道:“别急,阎老将军他马上就来了,他可以告诉我们这人是不是丞相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