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听揉眼睛。
傻不傻。
头顶树荫大片大片,风过树梢,沙沙一静谧,与园子里的热闹各成世界。
沈听听从正襟危坐,慢慢地双手上桌,下巴搁手背上,最后整个人半趴在桌子上假寐。
风将她的发丝当游戏耍,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傅渊回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本书来看着,就坐在沈听听的另一边。
两个人安静得像一幅画。
不小心入画的暗影和橙意面面相觑:“……”
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里。你觉得呢?
那我们应该在哪里?橙意歪头,地里?
暗影:“……”
算了……
打破画面的是从旁传来的窃窃细语,沈听听都不用细辩,就知道其中一人是怡康长公主。
“老二家那个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儿争旻侯爵位。”
傅二婶追了过来,中气十足地同人对骂,说:“我家老二怎么了,那也是老侯爷正儿八经的嫡子,怎么就不能争这爵位了!”
傅二婶说:“都说立嫡立长,老大家的没人了,轮也该轮到我们二房了。”
“呸,我夫君同老侯爷才是同胞兄弟,二叔无才无德,又是平妻所出,哪里及得上三房同大方亲近。”
怡康长公主怼回去,那气势,不像是重病在床要艰难起身的样儿。
怡康长公主说:“再说了,谁说立嫡立长就是铁律,放眼古今,嫡长子早逝也不是什么特例。”
傅二婶脸色大变,怡康长公主以为她被自己吓住了,正要搬出公主气势来叫她知难而退,就听得一道森森女声。
“是吗?原来在姑母心中,嫡长子竟都是早亡之相!”
怡康长公主猛地回头,就见沈听听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她的身边还站着驸马傅渊回,傅渊回背后的角门里,正好转出来几个青年。
前边的话他们听见多少不得而知,但傅渊回的质问他们可都听见了。
“当今乃先帝嫡子,太子乃当今嫡长子,长公主这话,却是有诅咒陛下太子之嫌。”
怡康长公主脸色发白,她脑子转得极快,大喊傅渊回血口喷人,沈听听欺人。
沈听听自不会任她喊,叫人直接捂了嘴拖走。
“长公主失心疯,还不快拖下去看守起来,待本殿秉明陛下,再做处理!”
于是,大公主择婿的茶会,再次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