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殿下性格暴虐杀人如麻,这才能威震朝堂掌管苍北二十万军权。以前殿下还在尚书房读书的时候,就有宫人因打翻茶杯被鞭笞至死过。
不过章禄公公不是普通的宫人,公主殿下不至于拿他出气。
呜呜呜,最危险的果然还是我自己。
东宫,太子书房。
“宋首辅就是在针对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对质。”沈听听气呼呼地让案前一杵,挡光了。
太子请她到另一边站着去,“不许胡说,人家堂堂首辅,德高望重的,针对你一小辈做什么?”
“太子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劳烦您摸着自己的良心说,您不亏心吗?”
太子放下笔,右手摸了摸良心,抬头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不亏。”
“……”气死!
沈听听气得多灌了两杯茶。
“宋首辅点的可是驸马的名,要说针对也是针对驸马,为什么会觉得他是在针对你?”见她心情平复了点,太子这才收起笔墨,走到一旁净手。
沈听听丢去干净的帕子,嘴巴仍撅得老高,“太子哥哥明知故问。”
“西州一仗的胜败直接决定了玉明溪北岸的归属,大盛势在必得。不然你看一个卖假药两条人命就能绊倒一个在官场经营二十多年的户部侍郎?”
太子擦干净手,从书架上抽出一副卷轴递给沈听听。
沈听听接过来,抬手一甩,卷轴唰地展开,明暗虚实的线条在半个书案大小的羊皮卷轴上蜿蜒相错,山川成峦,河流奔腾,边境线隐没在玉明溪中,将西州边防线固定在这里。
再往西北走,既有广袤的草地,也有荒无人烟的戈壁。
“西州战事一触即发,后勤供给迫在眉睫。”
“采买这差事现在就是个烫手山芋,谁接谁倒霉。”沈听听说:“可我不一样啊,我可以动皇伯伯手里头的资源,也可以动太子哥哥手里头的,甚至盛京城里所有达官显贵都得给我方便。驸马他能吗,他不能!”
“宋首辅,宋首辅他不是在欺负驸马人微言轻,他是在防我,防我手中的苍北大军,还防我与西州守军交往过密。”沈听听笃定地说,“糟老头子,心眼比莲藕还多,就只有芝麻绿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