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气得掉眼泪,“二老夫人就是故意折腾您的,您怎么不告诉公子呢。”
“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怎能多管后宅之事。他够烦的了。”柳妍恬歇了会说。侯府近来事事不顺,夫君学业无望,仕途受阻,老夫人已经在迁怒她了,她不能再惹夫君厌烦。
柳妍恬委屈地咬咬唇,可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何要这般委曲求全。
“走吧,该去王府了。”
王府书房的灯大亮着,驸马睡下后,橙意回来了。
橙意抹了抹脸上的灰,“果如殿下所料,那方复一察觉不对,毫不犹豫地就叫人点火,要不是属下等人手快,可叫他得逞了。”
沈听听拨动烛火,不是她料事如神,而是那方复在前世,就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偏激党。
“方复死了?”
橙意眼睛亮闪闪的,满眼钦佩:“主子真神了,方复点火后果然要自刎,属下哪能让他死啊,拧着脖子往死里揍一顿,他就不想死了。”
王府里伺候的人不多,到了夜里,走动的人就更少了,加上树多荫深,难免有点森然。
前面提灯的丫鬟走得飞快,柳妍恬追得有些辛苦。
“殿下在书房里处理要事,暂不见外客,请柳娘子在此等候片刻。”
柳妍恬缓了口气,眼前冒起星光,“多谢姑娘——”
“夫人,夫人,您别吓我啊。”
“怎么了这是?快扶起来……”
“呀,有血!”
外面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书房里。
沈听听“咔嚓”剪断烛芯,“外面什么事?”
门外有丫鬟来报,“回殿下,是柳娘子晕倒了,流了好多血。”
沈听听蹙眉,怎么晕倒了还流血?是受伤了?
于是大半夜的,王府前院灯火通明,可怜梁太医一把年纪了,连日来一个好觉都睡不了。
梁太医甚至觉得自己今晚恐怕要做噩梦。
“殿下……”
夜色沉沉,沈听听背手站在院中,头顶明月高悬,晚风冷得刺骨。
“奴婢已备好马车,梁太医这边请吧。”绛紫阻止了梁太医的作死,塞给他一大包诊金:“今夜殿下突发不适,叫太医来诊平安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