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听含笑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一会,在她冷汗津津之际转向另一边。她脑袋一歪,也有小女儿的娇俏温婉,“是吧,驸马。”
柳妍恬在这一颦一笑间呼吸紧促,津津抓着一丝不肯露怯的自尊,才没有缩起肩膀躲一边去。
傅渊回点了点账本,“殿下宽宥,不如赏个恩典?”
“比如?”
“户部侍郎钱广升奉命督办西州军需,其中有一笔,是采买金疮药。”
傅渊回说,“听说这批金疮药的药效不错。”
“讨恩典都讨到本殿头上来了,驸马还敢说对你那个小陪嫁无意?”沈听听冷哼,“也罢,本殿就给驸马这个面子。”
沈听听看向一旁极力缩小存在感的柳妍恬,心生一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渐儿媳妇,不如就由你去送药吧。记得多多宣扬你太婆婆和公爹的好,别叫他二人的心意让那不识好歹的狗吃了。”
柳妍恬一懵,那兰音的兄长是个凶悍的打手,一身腱子肉粗俗得像个野人,平日里见着她都远远避开了,沈听听竟然让她上门送药去……
柳妍恬吓得脸色发白,想要拒绝,橙意已经手快脚快地将金疮药扒拉出来送到她面前了。
沈听听又是一副拜托你了舍你其谁不容反驳的架势,柳妍恬不敢再说拒绝的话,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沈听听故意欺负她呢。
那兰音的兄长兰勇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可惜生而为侯府的家生子,一家子的命都捏在老夫人的手里,老夫人要妹妹去做侯爷的陪嫁、未来的填房,兰音兄长万般不愿,也不得不点头。
可妹妹随侯爷嫁去王府不过五日,就一身血的被赶回了侯府,他去求老夫人主持公道,老夫人称病不见,府医请假探亲去了,他寻遍了京城也没有一个大夫愿意出诊,所有人都在明里暗里地告诉他,是安公主嫉恨妹妹,不准任何人医治。
现在安公主竟然让公子夫人送来金疮药?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可除了这一瓶药,他别无他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