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纵然也有新朝逼迫的成分在,但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沈听听痛心疾首,这都是债啊!
不行,贼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世,她就不能重蹈昔日覆辙。盛朝天下她要保,傅渊回她也要保。
“梁太医,你到底行不行啊。”沈听听在屋子里来回走,焦急道,“他怎么还在烧?这药不管用啊。”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梁太医心里也苦啊,这药又不是仙丹,一吃就能百病全消。但这位公主殿下他可得罪不起,于是解释道,“驸马重伤未愈,加上郁气积于肺腑,邪风入体,引得旧疾发作,药下得太猛,只会折损本源。”
战场上刀剑无眼,生死里来回几趟,谁身上没个这伤那痛的,沈听听就记得上辈子,这人也是一身的伤病难愈,偏生性子别扭不肯喝药,生生给熬垮了。
她如今想绝了上辈子的厄运,想给这人寻条真正的活路,就不能让他倒在这里。
沈听听,“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他?”
梁太医说,“驸马这伤最忌急躁,只能拿药慢慢养着,同时疏解郁气,保持情绪稳定,心情舒朗,屋里的炭火不要过高,也千万不要受寒受冻,像今日这样到外头吹风就万万不可。”
“……”沈听听抓抓脑袋,有点暴躁,“不能冷着不能热着,供吃供住我还得陪聊陪高兴?我这是招了个婿还是找了个爹啊。”
梁太医拱手作揖,不敢说话。
突然,屋里传来几声惊呼,绛紫从里面掀开纱帘,有点着急,“殿下……”
沈听听转身就走。
梁太医有点摸不清她的意思,“殿下,您……”
沈听听没好气的说,“伺候我爹去。”
见公主殿下进来,不止里屋伺候的丫鬟们,就连床上病得半死不活的傅渊回都松口气。
沈听听挑了挑眉,看见绛紫被锢得红了一圈的手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走过去,语气轻佻,还带讽刺,“又不是黄花大闺女,驸马害什么臊啊。”
沈听听摆摆手,绛紫递上上药,垂首带丫鬟们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