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乐笑了笑。
因为这正是他想要知道的。
“你说的可是二皇子李湛?”
魏王果然是魏王。
李铮所见的大梁氏族,甚至镇龙门的贺世宗,他们都以为天下大乱,干系都会在他的身上,都会在魏国的身上。
实际上呢,他不过是个提前做准备的人,乱天下者,第一当属东方,第二则在这朝堂了。
朝堂之上,就只有一个二皇子。
“李湛与我不同,我是经过了尚武帝近乎五年的打压,手中的势力,早就一干二净了,李湛早早出走皇都,去了赵国,还去了北方一十四小国,可以说,他手头上还是积攒了不少势力的。
赵王之孙女,赵武之女,便是李湛正妻,魏王在谋划入驻中央之事,赵王也一样在谋划,如何能够继续坐镇中央,再者李湛也会想,为什么皇帝不是他。”
李铮和魏乐两人,心中都很清楚。
妖后邀请二皇子入宫、来拉拢赵国的计策,其实是一剂毒药。
当司徒家吃了败仗,影响到大乾皇帝的威名时,李湛的心思就会越活络。
“那你和李湛已经联系上了?”
“这本是我为魏王准备的另一件礼物,可惜了,魏王来的早了,我的人还没有回来,要是再有半个月的,一定就会有消息。”
到这里,李铮相信,足够给魏王定心了。
他所做的那些,开始要逐步发挥作用了。
“好,你果然算无遗策,就连孤也无言再驳,孤眼下就只有一个问题,你需要明确告诉我,也不得任何隐瞒?”
魏乐的面上,霸气尽显。
一双眸子充满了冷峻,一眨不眨地盯着李铮。
李铮不遑多让,眼神坚毅的直视着魏乐。
因为他知道,一切到了关键的时刻。
这一点对魏王至关重要。
“魏王请说?”
“尚武帝之死,绝非一朝一夕能办到,你应该在多年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那时候你并不知道会有出宫冒险之举,孤想知道,你在那时候就想杀他吗?”
没有任何的遮掩,直接就这样问了出来。
也没有问是不是你,直接问为什么这样做。
弑君,这是大罪。
不仅是要车裂,更是会受到天下人的口伐笔诛,记载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这样大的事情,谁敢承认。
魏王就偏偏这样直白的问了出来。
“当我知道,母亲吃的药是鹤顶红,而且每次都是王四惠调配时,我就已经想着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了。
我的父亲,是哀帝,也是死于这种毒,父亲我没见过,也没多少的情愫,但母亲不一样,她是整个皇宫之中,唯一值得我守护的人。”
李铮神情惆怅。
那种算无遗策,在他的面上,已经消失殆尽了。
就只剩下一个凄凉的人。
魏乐紧盯着他,似乎想要在他面上,瞧出破绽来。
但看了这么久,他发觉李铮的感情,是真的。
“好吧,你的计划都说完了,该听一听孤的计划了。”
计划?
魏乐能这般说,就说明他是完完全全的接受了李铮。
李铮心里很清楚。
对方是个多疑的人,他是不可能和一个弑君者合作,因为连弑君都敢做,而且还是名义上的父亲,那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将来还有什么不能做呢?
与这样的人合作,那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那就是养虎为患。
因此,李铮刚刚的回答很重要。
魏乐从他口中听到的,并非是为了权力,而放弃一切的人,而是一个重视恩情,身怀仇恨的人。
更重要的,魏羡阳是他们两人共同的情愫。
“魏王请说,我洗耳恭听。”
“孤的女儿很多,孤准备需要时间,你也需要时间,往往出头的椽,腐朽得最快,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魏王还是想让魏知过去做皇后,然后再暗中积攒势力,待到天下有变,再揭竿而起,这样做,是有几分道理。
作乱天下的第一人,那就是大骊贼,会受到天下之人讨伐,但要是做第二人,就可以成为拯救天下的英雄,裹挟天下民意,直指皇都,好计策,好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