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皇子,而我是太子,我是大骊皇朝的唯一继承人,我也是夫子和众臣推崇的人选,我更是受到皇族和方国的尊敬,只要我不死,妖妃就睡不着,皇帝也不会放过我,你不也说了,魏王趋于利弊,他难道不忌惮皇帝吗?”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是个简单的道理。
自妖妃得宠后,皇帝就只听妖妃的话,妖妃只想让太子死。
大骊十四位皇子,已全部离开皇都,就连坚守到最后的太子,也要被逼走。
留在皇都的,就只有十六子李乾,妖妃之子。
三年前,李铮就入主东宫,出入尚书房,谈论军国大事,北方的燕国造反,是他无数个日夜,镇守后方,调兵遣将,运筹帷幄平定的。
他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是天下有名的贤太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顺利地让权力过渡,成为大骊皇帝。
可现在呢,他的表现有多优秀,他的麻烦就有多深。
李铮的神情,天然有一种温和,低头思索时,更是这样。
“太子,不管魏王如何,不管妖妃如何,甚至天下方国如何,天下之臣如何,我等愿意追随太子,大不了同死罢了!”
同死,好一个同死。
李信的语气,颇为豪迈。
真是人如其名,以信义立世。
“好,好,他年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李铮想到了上一世里,一句著名的反诗,正好应了他心中所念。
大骊容不下他,那他就开创新的纪元。
“太子真是才华斐然,只是不知这黄巢是何人?”
李铮望着天上的星星,有一颗正闪着蓝光。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落榜书生,敢于挥斥方遒,指点江山,这就是黄巢。”
他回身,看了一眼十八骑士,眼神坚毅起来,咬紧牙关,面色又有些阴沉。
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
“我细想了一阵,还是有转机的,天下方国,也只有魏王,拥有这样的野心和实力,出走皇都,我必去大梁,只有去大梁,我才能想着,以后再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他的声音很大,让这十八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要给这些人希望,让他们心里明白,跟着太子,荣华富贵会有时。
“转机,太子说是何转机?”
魏王是否接纳,李信的心中其实也没底,他刚才的话,不过是安慰罢了。
就如太子所说,四海方国谁接纳了太子,谁就是和皇帝作对,正常情况下,魏王几乎不会冒这个险。
“太医王四惠,在两年前,就是我的人,他告诉我,皇帝的病,有痊愈的趋势!”
这话,让李信摸不着头脑了。
“你想一想,妖妃得宠,也不过是这五年内,根基不深,李乾年幼,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他们如何能让群臣信服,皇族信服,方国臣服呢?”
李铮接上又问了一句。
顺着他的思路,李信说了起来。
“我大骊自立国以来,所立储君,须让群臣、皇族和四方之国的共同效忠,此乃古法,不可废也,当今皇上虽行事霸道,凌驾于三方之上,可这立储之事,还是需得三方尊之。
他们所尊之人是太子,妖妃虽逼走了太子,可要让李乾立住脚,也没那么容易,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借用皇上之威,来打压四方,积蓄实力,助李乾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