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一首诗,出自一位枭雄之口,李铮今日将其窃来,其意是在舒张胸中之志。
相信不久之后,这首诗会传遍大梁,会传到皇都。
他想借此,告知大梁氏族和魏王,他的志向。
相信还会有韩父那样的人物,会找上门来。
罗肃同朗声诵读,越是读到最后,越是发觉不对,尤其是那两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这样的话,其意昭昭。
他皱着眉头。
“好诗,好诗,只是老夫有一事不解,这周公是谁?”
对此,李铮早有所料。
“周公,传说中,带领人族制定礼法之人,我大骊自高祖以来,以礼治国,今大乾皇帝,以礼兴邦,我身为大骊君侯,当遵此礼法治世!”
这本是一首舒张胸中伟略的帝王诗,被李铮这样一解释,就成了求礼法治世的士子诗,不过嘛,个中意味,只要有心,还是能品味出来。
“好志向,好诗词,绝,诗绝!”
罗肃同再一次忍不住赞叹。
作诗之迅速,对仗之工整,意境之美妙,抒写看淡起落,胸怀四海。
这的确是符合尚德君、大骊前太子的心中所念。
“尚德君文采飞扬,志存高远,看来这一场,我又要落败了!”
说话的,是刚从长案上起身的蓝九黎。
他的画已经作好了,他的诗也作好了。
“是蓝兄客气。”
李铮回了一句。
“尚德君之字,笔力刚劲,行云流水,大气磅礴,落笔之处,锋芒尽藏,起笔之所,锋芒尽显,若是与之相比,我这图,也是要落入下乘了。”
蓝九黎说罢,将自己的画举起。
那是一副孤山古庙浮云图。
全图只用一种颜色,那就是墨色。
墨色层次分明,而又引于一体。
看画,是看意境。
“蓝兄也是佳作,山连着云,云藏着庙,庙居着人,人望着山,山又挂着云,所画事物,尽皆一体,颇有天人合一之道,画作到了这般境界,已然高深,我自愧不如。”
李铮不擅长的事情,还有很多。
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发扬自己的擅长罢了。
这四绝之中,他就只擅长剑和棋,另外再稍稍算一些书法,至于诗,是剽窃而来,一点都不值得称道。
“大梁双子,公孙善彩,九黎善墨,我用墨,正是我所擅长,四绝比试,我已然输了两绝,至于剑绝,非太阿之敌,所以我就认输吧!”
蓝九黎说完,就要下场。
“蓝兄且慢,若是蓝兄舍得,不如将此佳作赠与我,可否?”
“哈哈,尚德君赏识,如何不肯。”
画是好画,但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是能搭上蓝九黎。
场中三人,走了一个,还剩两个。
“唉,本以为信心满满,纵然诗剑不擅长,可这棋,我之所长也,偏偏遇到尚德君,无奈,我之画作,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邓燕之心有不甘,无奈而去。
场中就只剩下一个张灵了。
李铮直觉,张灵不会退去,是一定要和他一较高低的。
面对王寺那种顶尖刺客,他没有信心,可面对张灵,来一场公平比试,正面对决,他信心十足。
“尚德君,我诗书不擅长,可这剑道,乃我之长也,我不想放弃这一较高低的机会。”
果然,张灵等着在比剑。
李铮看他的手,那是一双宽大的手,长年握剑,所磨出来的,再看他的剑,也是一柄宽大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