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倒是有本事,竟然说服身边的侍女朝云,借口为萧璃取药,悄悄从太医院为她偷来了避子汤。
后来还是太医院发现药明显少了,以为出了贼人,一番查找下,这才发现朝云偷药的事。
陵坚震怒无比。
萧璃跪下来为朝云求情,求他饶朝云一命。
陵坚冷笑:“朕还以为你哑巴了,原来还是会说话的。”
不肯对他说一个字,却肯为一个侍女跪下来求他。
陵坚对萧璃只觉恨极恼极。
若是她肯像以前那般,叫他一声表哥,软下性子来,求他一求,他也就饶了这个侍女。
可是她口口声声喊着皇上,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她想要这个侍女活,他偏要这侍女死。
朝云被拖出月璃宫时,萧璃望着宫门的方向,身子颤抖得厉害。
良久,她转过身来时,神色平静,无视陵坚的存在,径自进了屋。
照顾她的侍女接连许多天来报,说萧璃和以往一样,没什么太大异样。
陵坚便多少放下心来。
这之后,陵坚一个多月,不曾来过月璃宫。
直到那晚,他在梦里梦见萧璃,醒来难以成眠,不知怎么,就到了月璃宫外。
在宫门口站了许久,陵坚到底还是走了进去。
彼时已是子夜,月璃宫内静谧无声,便连侍女都已然睡沉了。
萧璃却没有睡。
她赤着脚,蹲在月璃宫里一株牡丹花前,垂着眸,神情专注。
陵坚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来了,并不曾过去,只是远远地看着她。
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她在做什么时,脸色骤变。
陵坚冲过去,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她的手腕上,布着密密麻麻新新旧旧的血痕,而她另一只手里,竟是拿着一块碎瓷片!!
原来她方才那般专注,竟然是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下一道道伤口!
陵坚眼前都黑了黑。
萧璃神色平静地说,“皇上放心,一点儿都不疼。”
这点疼算什么呢,她的心,比这要疼百倍千倍。
看到陵坚心痛愤怒至极的样子,萧璃有些想笑,“皇上,你要真可怜我,不如,让我出宫?”
陵坚咬牙切齿:“萧璃,你就是死,也得死在朕的身边。你活着一天,朕就绝不会放你走!”
萧璃好一会儿没说话。
半晌,她垂眸,轻飘飘地说:“好啊。”
那她就死在他的身边好了。
她现在的心境,一如年少时,她被娘亲折磨伤害的日子。
只是而今,伤害她的人,换了陵坚。
她早就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