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囊掉在地上,岑七有些费劲地弯下腰去,沉默着捡了起来。
秦落羽定定地看着他,“当年在南楚小城,我真后悔救了你。”
那日她跟着陵承稷的侍从赶到客栈时,岑七刚帮陵承稷处理好伤口,陵承稷上半身缠满了绷带,血迹渗出来,触目惊心。
秦落羽不放心陵承稷,留在床边守候。
很晚的时候,岑七推门进来,身边就跟了扎合柔。
扎合柔能知道她在这里,要说没人给大秦通风报信,秦落羽打死都不相信。
只是她真没想到,当日岑七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悔过情深,竟只是暗有所谋。
岑七脸上竟没有什么表情,更谈不上羞愧。
“我看公主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岑七说,“公主频繁呕吐,可是身体不适?”
秦落羽冷声道,“跟你没关系。也不用你在这猫哭耗子假慈悲。”
都能出卖她和陵承稷,还在这装什么好人呢。
“怎么会跟我没关系。”
岑七淡淡道,“公主若有什么意外,我和扎合柔都活不了。”
秦落羽见到他就心情很不好,实在懒得理他,转身就要走。
岑七说:“公主是现在让我诊脉,还是我让扎合柔过来?”
秦落羽先前呕吐,只对扎合柔假称自己是闻不得血腥味,又晕车所致。
她不想让扎合柔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到底还是顿住脚步。
岑七手指落在秦落羽脉门处,好一会儿,苍老的眼里带了几分震惊看向秦落羽。
秦落羽抽回手来,面无表情道:“就是你听到的那样。”
她打量着岑七,语含讥讽:“岑七,我发现你挺配得上丧心病狂丧尽天良这八个字的。专坑救命恩人专业户啊你这是,以前坑师父,现在坑我,几十年如一日,也是难得。”
岑七什么也没说,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