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衡突然成了缘空寺的主持,她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那或许比她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还要让她震惊。
薛玉衡怎么可能出家,怎么可能??
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可是薛玉衡出家却绝不应该发生的。
他是她的师兄,是她当做亲人般的师兄,他是未来的薛神医,是要编写出薛氏医典流传后世的人。
他怎么可能去做和尚?
秦落羽的心乱得厉害,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威胁薛玉衡,才能让他不叫她施主。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竟耍无赖般哭着伸手去扯他的僧衣:“总之我不许你这样跟我说话,我不要你穿这身衣服!我要师兄,我要师兄回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全然不管自己这般言行已然惊扰了佛堂清净。
薛玉衡终于无声叹气,“别哭了。跟我来吧。”
禅院幽静,窗前梅枝横斜,几点白梅点缀枝头。
远处灰色屋檐上犹有残雪未化,依稀有前殿诵经的佛号声悠悠传来。
禅房内,秦落羽总算止住了哭泣,情绪也稍稍平静下来。
她红着眼盯着对面沉默而坐的薛玉衡,“你不是说你想家了,要回不夜都吗?你不是说,你要回去修医典吗?你为什么要出家?”
面对秦落羽的质问,薛玉衡默然良久,终于开口。
他的唇角竟勾出一抹秦落羽再熟悉不过的笑容:“师妹你不是知道的,我行事向来不羁,想回家就回了,半路突然想出家,就出了。”
曾经熟悉的那个薛玉衡好像又回来了。
可是他这般从容应对,竟让秦落羽一时不知该怎么继续问下去。
她极力定住心神,“那你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好端端的把万年寺,改做缘空寺?”
薛玉衡眸光微不可见地暗了暗,然而唇角笑容却依旧在:“师妹不觉得,缘空寺这个名字,比万年寺更符合佛门清修之道?”
秦落羽没好气地瞪着他:“不觉得。我告诉你,我现在和皇上又在一起了,我一点都不想回去了。所以你改了缘空寺也没用,我也不会谢谢你这么伟大的牺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