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承稷喉间生涩。
无谓的牺牲。
他倒是忘了,他的二弟,已然不仅仅是他的二弟。
他是陵国的皇帝。
他的心里装了天下。
他要深谋远虑,他要万无一失,他要避免无谓的牺牲。
所以,与自己而言难以忘却的那些仇怨,那些将他的心撕裂绞碎成一片片的仇怨。
都得放一放,等一等。
陵承稷来西蜀时满腔的热血,此刻都随了帐外那飘扬的白雪,化作一团冰冷。
他对着陵君行笑了笑,平静地说:“是我鲁莽了。我喝多了,方才说的都是不中听的醉话,你别往心里去,也别,生大哥的气。”
陵君行深深地看着陵承稷:“我不会。”
“那就好。这趟西蜀之行,我就当来游历了,一路风景倒也不错。”
陵承稷似是恢复了先前的从容,笑着道:“不过半年后,你可得答应我,攻打大秦的战争,由我做统帅。当然,你要跟我抢,我也没办法,但至少,让我做个前锋将军。”
他的语气很是轻松,笑容真挚。
陵君行的唇角也勾起一抹弧度,“好。”
秦落羽睡得很不安生。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却又醒了,胃里很有些不舒服,有点恶心想吐。
她想着是不是喝了那碗米酒,又吹了冷风熬夜太久的缘故,倒也没太在意。
陵君行带了一身风雪的冷意回来时,发现女孩还没睡。
秦落羽说:“皇上和大哥终于聊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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